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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很多年里,墨色孤身一人周游诸国同各种信仰交流碰撞,对佛法的研究十分深入,在民间威望极高。
三年前,帝王在各地广设供奉院。墨色成为一方主控,前面两年万事妥帖,直到大半年前
若是他要贪,他为何要等到两年以后?
他精通佛法,随意扯个由头都有富商大贾愿意贡献出银钱,何必踩着钢丝行走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除非,对方拿捏了他的命门,让他甘心情愿献出所有。
“墨色,对方给了你什么,我也能给你,只要你道出幕后主使。”
墨色的长睫终于抖动了一下,似在挣扎。片刻后,他终于开口,“整件事情,虽是以供奉院为名,但供奉院除了添香一项再未触及,也没有收受任何好处。”
还无偿地贡献了香。
“有专门的人收款,办理官吏入册的另有其人。”
陈夕苑奇了,“既是亏本的买卖,你为何要做?你自己也就算了,你拖累了整个供奉院,往严重了说,你此举将引发民众的佛法的憎恶。”
提及佛法被民众的憎恶,陈夕苑瞥到墨色垂落于身侧的手指轻轻蜷了下。
这一幕让陈夕苑更加确定,墨色心里是有佛法的。
那到底是什么让一个心智和见识皆上乘的高僧跌落神坛?
沉默对峙,时间轻掠慢行,两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陈夕苑心知今天是不会有结果了,倒也在意料之中,墨色的心理防线要是这么容易被攻破,他也到不了今天的位置。
“三愿。”
三愿上前两步,“郡主有何吩咐。”
“带他离开。”
两人相偕往外而去,即将穿过门槛时,陈夕苑凝着墨色的背影,没有任何铺垫地又开了口,“墨色,记住我方才的话。”
柔柔的,就像一缕水,没有任何攻击性的在这片空间滑动着。
“他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我不行,还有我爹爹,我爹爹不行,还有嘉应皇太后。”
“不能再错了,当民愤袭向佛法,你过去多年付出的努力将全部付诸东流。”
墨色的脚步因她的话停滞,也仅限于此,他甚至没有回头看。
顾绍卿于天色将暗未暗时从七宝村回来了。他回了趟小院,洗漱换药,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当他又一次翻过高耸的院墙跃入陈家宅邸的后花园,小姑娘还是小郎君打扮,可她并未像晨早那般“惊喜”。
虽说也是第一时间从树下的弧形的窄凳起身,轻柔唤他,很是有礼了,但顾绍卿很确定自己不喜欢眼下这一幕。
她心里有事。
这个念头浮出的下一秒,顾绍卿低声问道,“怎么了?”
陈夕苑如实t说了,末了,放任自己轻叹了声。事情发生至今,她冷静动作细致筹谋,眼下这般无奈又惆怅,倒是第一次。
看她这般,顾绍卿又想说她爱多管闲事了。继大倔种后,陈夕苑搁他这又多了个名头:古道热肠爱心泛滥的大傻子。但再怎么傻都好,她都是陈夕苑,他似乎见不得她愁眉苦脸。
犹疑只存于一瞬间,顾绍卿又一次揽事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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