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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宰杀牲畜一样给人放血,甚至还杀了个六七岁的孩子,得是多么残忍的凶手?
“祈老师,你看下这个。”
接过夏勇辉递来的、属于五号骸骨的那片胸骨,祈铭在手里转着圈的看了几遍,正想说话忽然注意到胸骨角上细小的痕迹,立时拿过放大镜屏息凝神仔细观察。
几分钟后,他给出自己的结论:“是胸骨穿刺留下的痕迹,这孩子有血液病。”
夏勇辉松了口气似的:“我刚发现时不太确定是什么造成的,问高仁,高仁也不能肯定,只能等你回来确认。”
能发现如此细小的痕迹,说明足够细致。对待工作态度认真且确有潜力的人,祈铭愿意毫无保留的将所掌握的知识倾囊相授:“需要注意的是,会造成这种痕迹的不光是穿刺针孔,还有可能是骨病变,但骨病变多发于成人,儿童比较罕见,故可根据此方向来做初检判定,最终结果要通过骨细胞病理检测来确认。”
“嗯,知道了,谢谢祈老师。”为表感谢,夏勇辉关心道:“你吃饭了没?”
“刚在上面吃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祈铭感觉他有点故意和自己套近乎的意思。但说实话,即便中间不隔着个罗家楠,他也没兴趣和这人做朋友。工作归工作,私交归私交,就像罗家楠不喜欢杜海威,他同样有权利拒绝与自己外激素不和的人。
补充说明一句,“外激素不和”这五个字毫无科学依据,他只是借用罗家楠说过的话。
把试图套近乎的夏勇辉晾在一边,祈铭转头喊道:“高仁,冷链车来了没?可以打包往回运了。”
高仁颠颠的跑过来说:“刚联系过了,说出城高架上有事故,堵车,可能要六点才到。”
看眼表估算过时间,祈铭确认道:“行,你一会跟车回去,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先把骸骨都清理出来,用汞溴酚蓝染色光电比色做骨蛋白含量分析确认死亡时间,等我回去再出尸检报告。”
高仁抬手朝祈铭身后一指:“那小夏呢?他不跟车回去?”
这才反应过来办公室里从今往后又多了个人,祈铭回过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夏勇辉,运了口气说:“啊,他也回去,你明天一早先带他去人事那办下入职手续,我待会给方局打个电话知会一声。”
“好嘞!”
高仁兴冲冲的应下。他还挺喜欢夏勇辉的,敢说,敢为,业务水平不低,做事认真细致,有规有矩,是个做好基友的优秀人选。
等祈铭转身去检查五号骸骨,夏勇辉小声问高仁:“从这走?你行李不收拾了?”
“啊?没事,让吕袁桥帮我带回去就成。”高仁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对哦,你们住一个屋……”夏勇辉环顾一圈,叹了口气,“可我刚来跟谁都不熟,不好意思随便拜托其他人。”
高仁哪知道师傅师丈和这位新同事之间的暗涌,随口道:“你不是跟罗家楠熟么?找他呗。”
“算了,他那么忙。”夏勇辉干笑一声,“我还是问问欧健吧,好歹跟我住一个屋。”
“他?丢三落四的,你可真会选。”高仁善意提醒他,“要不你现在回去收拾吧。”
“我擅自离岗,祈老师不会生气?”
“不会不会,反正你的活都干完了,万一有遗漏的我帮你解决。”
“谢谢,你人真好。”
“嘿嘿,以后都是同事了,互相帮助嘛。”
“嗯,回去我请你吃饭。”
“别别别,我好不容易瘦了五斤,不敢吃了。”高仁忙不迭摇头,苦下表情,“我以前练体操的,饭量大可活动量也大,从来不用担心体重,现在天天窝办公室里,喘气都长肉。”
夏勇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摘下手套捏捏他的胳膊,歪头一笑:“身上有点肉才好,抱起来舒服。”
诶?
高仁脑子里忽然冒出吕袁桥说过的话——“减什么肥啊?你这样就挺好,身上有肉抱起来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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