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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哦,除了没能让西斯继承我的数学天赋,那孩子的数学从小就一团糟,钢琴倒是弹得不错,随他爸爸了。”转头对上维克多笃定的视线,菲奥娜不怎么甘心地笑笑,“原本没想过他会成为作曲家,但是基因这东西……实话说,第一眼看到你的照片,我就在想——上帝啊,这父子俩连那方面的喜好都一样,哦,抱歉,没有否定你的意思。”
“我知道。”虽然维克多不至于小心眼,但自尊心作祟,还是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其实西斯并不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他太瘦了。”
“那就多喂他吃点牛排。”
“我厨艺很糟糕。”
“他有的是钱,可以雇最好的厨师。”
“……”
面对一位想方设法把儿子推销出去的母亲,维克多有些不知该做何感想。不过谈到现在他明白了一件事,菲奥娜对自己的挑剔无关种族、性别、外貌、学历或者职业等一切外在的因素,而在于他对西斯维尔的那份心意。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相信,自己的选择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却没有刻意地去考虑过西斯维尔的感受。
但其实已经全部都传递给他了不是么?那天在地狱厨房,如果不是桑杰及时出手,这世上已经少了一位伟大的天才作曲家了。所以,没什么好怀疑的,把一切交给时间,安心做彼此生命中的主角。
“维克!菲奥娜!”
听到远处传来西斯维尔的喊声,维克多把手里的豌豆苗都放进花篮,一手提篮一手搀起蹲在地上的菲奥娜。刚要往回走,忽听菲奥娜促声道:“稍等一下,我缓缓。”
注意到菲奥娜的脸色异常苍白,他忙问:“是不是中暑了?”
“不是,是化疗后力气恢复的慢。”尽管说着残酷的事实,但菲奥娜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别告诉西斯,他承受不了这个。”
一瞬间维克多感觉臂上的分量异常沉重,明亮的视野也随之黯淡了些许:“还有……多长时间?”
“医生说,运气好的话,也许还有几年,运气不好……”菲奥娜无所谓地耸了下肩,“也许明年夏天你们就要过来帮我照顾那栋老家伙了。”
“抱歉,我很——”
“不不不,不用抱歉,生老病死,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反手撑住维克多强壮有力的小臂,菲奥娜平淡安详地眺望着地平线上渐沉的夕阳:“等我走后,我希望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人,能像我一样的爱他……我知道,维克多,你做的到。”
“……”
热意渐渐涌上眼眶,维克多收拢手臂,以拥抱为誓言,郑重许下承诺。多年后当他回想起那天的场景,仍记忆犹新心潮澎湃,尽管——
“维克,我在书房的桌上看到机票了,今年暑假又要送我去马赛?”
年仅十二岁的养子祈铭有着与同龄人完全不相符的成熟,小脑子里装满了大人听都没听过的知识,超高的智商让身边人无法对他撒哪怕一个字的谎,因为总能被轻易识破。
基于此,维克多只能实话实说:“呃,是的,我跟西斯是这么打算的。”
“NASA的实习生计划没有回复?”祈铭不解皱眉——如果今天不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么他必须给NASA的实习生项目管理者写一封信,阐明自己的意愿。
“是这样,你听我说,申请没通过,因为你年龄太小了,如果去的话,需要有监护人陪同,但我和西斯都没时间。”
祈铭端起“这根本不是问题啊”的语气:“我可以对自己的安全负责,难道你递交申请的时候没提过,我操作过放射性元素的转移么?”
“可以明年去,真的,我保证,而且菲奥娜奶奶非常希望你去马赛陪她过暑假。”
作为FBI建立以来最年轻的分局长,维克多惯常感觉养子比局里那些人精中的人精更难缠——超高智商加上西斯式挑剔,以后很难交到朋友的好么!
当然,这孩子可能压根不需要朋友——看书能笑得出来,看人就未必了。
“她去年跟我说,她可能活不到今年了,前年也是这么说的。”无意诋毁老人家的诚信,祈铭完全是就事论事,“当然,我喜欢她,她很聪明,去年我们聊到了拉普拉斯兽,我想今年可以聊聊信息熵。”
“她也这么跟你说的?这话我已经听了十年了,不出意外的话,可能还得再听十年。”
满眼都是大写的诧异——不是因为后半句听不懂祈铭说的是什么,而是前半句传递的信息——维克多终于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女德古拉伯爵”名不虚传,不吸血但是吸感情!得了癌症化疗是不假,可没得癌症也没见有几个能活过那老太太!
不过……转头看向壁炉上挂着的照片,他又忍不住会心而笑。那是他和西斯维尔在米兰大教堂前拍的合照,具体某人给了摄影师多少钱他不清楚,但看构图和光影运用,必定价格不菲。拍完照片他给了西斯维尔一个惊喜——在大教堂门口,用一枚祖母绿宝石戒指向对方求婚,让上帝见证这份此生不渝的爱情。
发现养父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挪走,祈铭干脆绕到他面前,执意填满对方的视野:“明年暑假?确定?NASA?”
维克多恍然回神:“嗯,确定。”
孩子一脸认真的:“好,我去拟一份协议,等下你要签字,还有西斯,也要签。”
“……他刚睡着……”
“那得你去叫,我绝不进你们的卧室。”
“……”
一瞬间维克多不禁有种“我到底是养了个儿子还是养了个祖宗?”的错觉——不,不管养出什么都不是我的错,全怪西斯,一直是他在养孩子!
END
作者有话说:
养父组终于写完了,这俩真是爽的我不要不要的~
后面还有寇老二的和合家欢的番外,具体啥时候发不一定,可能一周之内吧~发的时候会发红包提醒,记得留言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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