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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不烦呐。刑厉真想给对方看看阎穆霆发的微信,从特么一号提醒到三十号,若非实在抽不开身,指定能蹦跶过来押他去医院。该说不说,谈情说爱方面阎穆霆可能连小学生都不如,但论起管人的水平,那真是,不给个厅长当当都屈才。
懒得理会这茬,刑厉将目光投向臭气熏天的尸体,稍作观察,看出点端倪:“诶老李,你看这些伤口,好像间距相等诶,凶手得什么手艺能刺的这么准?”
李健抬手比划了一下,点点赞道:“你这眼够毒的,没白跟阎王混那么久。”
“跟他没关系,我学美术的,测距是基本功。”
“哦,对,你得掌握形体比例才能画准,不过……什么凶器能一下制造出这么多等间距的伤口?”
听着李健的自言自语,刑厉闭上眼,于脑海中描绘从伤口延伸出的凶器立体模型。蓦地,他睁开眼,问李健:“见过三叉戟么?”
李健点头确认,再细数了一下伤口数量,稍加思考恍然道:“啊,我知道了,是九齿鱼叉。”激动之余一拍刑厉的胳膊,“行啊你,这鉴证水平赶上阎王了!”
刑厉倒抽一口冷气:“我艹你他妈拿摸过尸体的手拍我!”
“哎呀呀,抱歉抱歉,忘了忘了。”李健强忍笑意,转头喊实习生:“内谁,小朱!待会去市场给刑所买两斤香菜擦擦!”
真跟法医不共戴天,刑厉深感憋气——主要是太臭了,不敢大口喘气。没过多久,他被法医拍一身尸臭的事儿就传得人尽皆知,连远在两千公里之外的阎穆霆都知道了,晚上忙完特意打电话过来慰问,承诺等自己出差回来一定过去看他。
刑厉满腹怨气:“你别回来了,我已经忘了你长什么样了。”
紧跟着那边挂断电话,转拨视频通讯过来。不知道是哪边的信号问题,阎穆霆那张被酒店昏暗灯光模糊了的脸始终定格在屏幕之上,声音倒是清晰。
“不好意思,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一直没抽出功夫去找你。”
“就你忙我不忙啊?要见我得提前预约。”
“是,听说了,刑所出面调解的纠纷案件,占全所接警信息的百分之四十。”
听闻对方在默默关注自己的情况,刑厉心头微动,语气明显好了起来:“没办法,上面一直不给我们增派人手,现在所里一堆老弱病残孕,差不多就我一全乎人,我不干谁干?”
“马上该招新警了,我回去跟你们分局长打声招呼,争取今年多给你们分三个名额。”
“嚯,那不得让臧所拎两瓶茅台外加两条中华去谢你啊。”
“不必,冲你面子。”
“……”
本来刑厉听了还挺高兴,可细一琢磨,阎穆霆压根就不是那种冲谁面子就能违规操作的主,不禁质疑道:“是已经定好给我们增加名额了吧?你提前收到消息,跑我这邀功来了?”
“没有,我是觉着现有的分配机制应该改革了,正好年终意见汇总时提一下。”
阎穆霆就事论事的回道。大所、重点区域好要人,像刑厉所在的沙坡镇派出所虽然所辖区域大、实际人流量也大,但常驻人口少,按人口比例分配警力就会显得非常吃亏。身为中层领导干部,阎穆霆是有话语权的,就算不能立刻改变现状,至少可以提提建议,为以后的改革铺路。
“你那点情商全都用在办公室政治上了。”对着阎穆霆定格在屏幕上的脸,刑厉无奈而叹,“说正经的,你哪天回来?不然我调个休,去机场接你。”
“暂定下周四。”
“那完蛋了,周四我白班连夜班,不可能有人跟我调休。”
“想我了?”
“少自作多情,咱俩没谈恋爱。”
“那……现在的情况是?”
“互为备胎?”
那边的语气骤然紧张:“你有主胎了?”
刑厉气笑:“大哥,我连睡觉的功夫都靠挤,哪有闲心找主胎?”
“哦。”
“别哦了,睡觉,我挂了。”
“诶,等下,你如果这两天有空,帮我去趟家里看看小衍。”
“明天去,还有别的事么?”
“没了,晚安。”
把手机接上充电线,刑厉仰躺到床上,对着天花板幽幽释出口长气。关于彼此间的关系,要说不是谈恋爱吧,太矫情,可真说谈吧……明明就在同一座城市,却搞得跟异地恋似的,只能靠打电话发信息沟通,想见一面都难。当然阎穆霆问过几次他有没有空,看起来是想约他出去,但他一直在躲就是了。
归根结底还是被那句“预付款”搞的,让他生怕一旦给了彼此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头脑一热耽于肉欲,回头万一那天阎穆霆突然“良心发现”认为还是得守着贞节牌坊,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之前跟姐姐念叨这事,被老姐一语道破天机——“你啊,是猪油蒙了心了。”
TBC
作者有话说:
不行了,还得再加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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