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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着雷娅,膝盖重重压住这人受击的腹部,锋利的刀刃接着没进她右边的肩膀。雷娅因疼痛扭曲的面容瞬间蒙了一层冷汗,而在她痛呼张嘴的一秒,基金会顾问已又从腰间取下一柄尖刀。
“那个被你们迫害的女孩,是我的妹妹。”
王久武冷冷说道。尖刀横斜着别进雷娅口中,刀身撬开齿关,刃边切住舌面。
“她曾受过的痛,我会百倍从你身上讨回。”
另一只手抵住插在雷娅右肩的匕首,青年施力,慢慢旋转刀柄。
血冒口中,惨叫横冲。
“受不了了?才刚开始呢。”
语调带上一丝不应有的愉悦,基金会顾问眯眼笑着,像只皱鼻露齿的恶兽。
“不过,如果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发发慈悲拿开你嘴里的刀,允许你在这个过程中咬舌自尽,”垂眼盯着雷娅,王久武没忘追问,“我妹妹为什么会在东埠,她怎么到了你们手上?”
“有人联系我们,说有一个女孩需要处理……把她送了过来。”
“谁?”
“是他,”齿关无法咬合,雷娅吐字混浊,“他是……”
“谁!”
“你就记着这个疑问……自己下去问她吧。”
那张苍老的脸上浮起一个恶毒的冷笑。
刀锋即刻割破她的嘴角,将这狰狞笑容永远留在雷娅脸上。褐眼的青年跟着怒极反笑,喉底响起的声音尖锐紧绷:
“你会告诉我的。”
他又往下按了按尖刀。
青紫的血管自妇人太阳穴爆出,像几条恶毒的蛇终于在她额上显露影踪。雷娅抬起左手扯住王久武破烂的衣衫。青年没有将她拂开,听妇人口中漏出嘶嘶怪叫:
“你、你不奇怪我为什么没有逃跑……没有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吗?”
她向上翻着眼睛,几近晕厥边缘,仍要坚持继续说道:
“因为、因为,落入陷阱的……可不是我!”
“不就是提灯上有机关吗?”
劈手夺过雷娅手中的提灯,在晃动的灯焰后王久武嗤笑:
“我是不知道你究竟动过什么手脚,但你一直有意无意看向提灯,还竭力避免它受损,我会注意不到?我伤你右边肩膀,可不是只为了让你痛不欲生。”
下一秒,提灯被砸碎在雷娅头边。
玻璃碎片迸溅,深嵌进妇人脸颊,更多零件则滚在地上。和无相使徒所用的不同,雷娅的提灯像个复杂的工艺品,那鬼祟的幽蓝灯焰来源于一枚发光元件,而非一块不完全燃烧的木炭。至于残留在王久武手里的提灯把手,指握的位置有个隐蔽的滚轮,想必雷娅就是以此随心调节“灯焰”的明暗亮度,令它或暗淡如怨,或爆燃如怒——这就是摄灯人所谓的“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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