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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礼也没闲着,抓起旁边的扫帚就往他背上招呼。三人将康时绪困在墙角,拳头、脚底板轮番上阵,打得他抱头鼠窜,嘴里却还在嚷嚷:“你们敢打太子?不怕引起两国争端吗……”
“争端?”谢砚之停下手,喘着粗气抹了把脸,眼底满是嘲讽,“刚才你说的话,我已经录音给朝哥了,等着上断头台吧!”他踹了康时绪一脚,“滚远点,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还顾两国颜面?你们康盛现在就是萧国的领土,打死你都算轻的!”
康时绪被打得鼻青脸肿,扶着墙站起来,竟还有心思扯闲话:“威远候骂人的词汇量……当真丰富。”
这话恰好被走上高台的萧夙朝听见。他刚哄着澹台凝霜睡熟,眉宇间还带着未散的疲惫,听到康时绪的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墙角的人,声音平静得可怕:“既如此,砚之。”
谢砚之立刻会意,抬头等着吩咐。
萧夙朝指尖轻轻敲击着栏杆,一字一句道:“传夹子、炮烙、烙铁。”
夜风从高台吹过,带着刺骨的寒意。康时绪脸上的戏谑瞬间僵住,看着萧夙朝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终于意识到——这位暴君,从来说到做到。
谢砚之眼睛一亮,忙不迭应道:“好嘞!”他刚转身要去传刑具,又忍不住回头问了句,“霜儿没大碍吧?刚才看她那样子,真是吓死人。”
萧夙朝抬手揉了揉眉心,手腕上几道深深的抓痕格外显眼,他声音里带着点后怕:“刚哄睡了,瞧给朕挠的。”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下去,“她新做的美甲都被掰折了八个,剩下那两个也松松垮垮的,可见当时多害怕。医生刚才说了,受了这么大刺激,弄不好会得抑郁症、厌食症,得好好盯着。”
他抬眼看向三人,眼神冷得像冰:“去把刑具传上来。修寒,你回去一趟,把那几个小混混的余党都给朕带过来,朕要亲自动手。司礼,你去查清楚迷晕时锦竹她们三个的人,一个都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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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顾修寒干脆应下,转身就要走。
祁司礼连忙补充:“刚才查监控的时候已经查到了,也是那伙小混混的人,跟修寒一起绑回来就行,省得再跑一趟。”
“好嘞。”顾修寒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去了。
这时,萧尊曜抱着一摞文件走过来,少年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眼神沉沉的:“父皇,康盛太子是不是该给我行礼?毕竟我是萧国太子爷,他一个附属国的太子,还敢在咱们地盘上撒野。”
萧夙朝没接话,摸出手机直接给萧清胄拨了过去,头也不抬地说:“一会儿再说这个,朕先给你清胄皇叔打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萧清胄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哥,这么晚了,怎么了?”
萧夙朝语气平静,却透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你跟澹台岳带人,出兵打康盛。”
萧清胄瞬间清醒了,拔高了声音:“啥?打康盛?康珺塬那老东西惹你了?”
不等萧夙朝回话,萧尊曜直接抢过手机,对着听筒怒道:“二叔!我母后今儿跟她几个闺蜜出去玩,被一群混蛋欺负了!那个康盛太子康时绪不仅不帮忙,还说徽诺阿姨是自己凑热闹,说话特别难听,简直不是人!”
荣亲王萧清胄的火气“噌”地一下就窜了上来,声音里的戾气几乎要冲破听筒:“他娘的反了他了!行,本王知道了!这就带人过去,不把康盛掀个底朝天,老子就不姓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响动,显然是在紧急召集人手。萧夙朝接过手机,挂了电话,眼神落在宫门外的方向,那里,康时绪还在角落里哼哼唧唧——他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祸从口出。
萧尊曜对着电话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容错辨的狠厉:“二叔,出兵的时候多带些魔兽,什么厉害就用什么。康盛那帮人都是肉体凡胎,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厉害。”
电话那头的萧清胄想都没想就应道:“行,都听你的,保证让他们哭爹喊娘。”
挂了电话,萧尊曜转身将手里的文件递到萧夙朝面前,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父皇,这儿有份文件,你签个字。是康铧那边的岁贡,我查出来水分挺大,罚得可能有点狠……”
萧夙朝接过文件扫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能有多狠?”说着拿起笔,看都没细看就签了字。
萧尊曜挠了挠头,小声解释:“也没什么,就是他们进贡的东珠还有一堆名贵玩意儿,全是以次充好的;那些绫罗绸缎,有的是煮过水泡坏的,剩下的不是数量不够,就是质量差得没法看。我让宋安把送贡品的人拖下去,打个只剩一口气,再扔回康铧帝王康雍璟面前去。”
萧夙朝“嗯”了一声,显然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这时谢砚之拎着个沉重的木箱过来,沉声道:“朝哥,东西带来了。”
萧尊曜凑过去一看,眼睛一亮,指着箱子里烧得通红的烙铁嚷嚷:“是烙铁!这个我也要玩!”
谢砚之吓了一跳,赶紧把箱子往旁边挪了挪,哭笑不得地劝:“小祖宗,这可不是玩具,烫一下能掉层皮,别胡闹。”
萧尊曜撇了撇嘴,没再坚持,只是眼神落在那烙铁上,依旧带着几分跃跃欲试——显然,今晚的事,让这位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太子爷,也攒了一肚子火气。
萧夙朝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道:“砚之让开,让他来。”
谢砚之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不可置信:“???朝哥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他才九岁!一个九岁小孩玩烙铁?这要是烫着了怎么办?”
“没事。”萧尊曜却眼睛一亮,立刻应道,“谢谢父皇!”说着就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萧夙朝这才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告诫:“下手有个度,别真弄死了。去跟恪礼说一声,等会儿小混混带过来,给朕留几个活口就行,剩下的,你们兄弟俩看着办,怎么解气怎么来。”
“行!”萧尊曜脆生生应下,掏出手机就给萧恪礼了条语音,把父皇的意思转达了一遍。
几乎是秒回,萧尊曜点开语音,就听见萧恪礼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声音:“听见了听见了!萧尊曜你倒是出来扶我一把啊?没看见你弟我拄着拐杖呢?”
萧尊曜探头往门口看了眼,嗤笑一声:“我早看见你了,装什么弱。”
说话间,萧恪礼已经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腿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显然之前的伤还没好利索。他走到萧夙朝面前,微微躬身:“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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