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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音柔和而笃定,一如她看向他的目光。三愿忽然明白,陛下或许是想最大限度地留住那些她在意的过往。而从过去到现在,她从未将他们这些人当成奴才。
“臣知道了。”三愿如是回道,之后再未提及这事儿。随着时光静逝,越发的淡定自若。
时间回到当下,三愿专注怡安王小殿下的问题,“臣方才笑是觉得咱们小殿下特别的英武不凡,等您长大了,定是会有许多世家贵女绝世美人喜欢的。”
顾舒颉闻言,脚步慢了下来。
停滞时,他再度望向三愿,“绝世美人?她们有我的娘亲美吗?”
三愿被噎得片刻没能吭声,“那很难说。”
怡安王:“若是不美,我定是不会娶的。”
在过往三愿受了不知道多少声叔叔了,他觉得自己既然都被摆在这个位置坐上了,那有些话他不得不说,“殿下,这做人不能太肤浅。有些人虽然样貌不算美,但她心眼儿顶顶好或者有才华,这些都是极为宝贵的特质。”
三愿连着说了许多,小殿下有没有完全听懂无人知晓,但他细致思忖的结论让三愿无言以对。
他说:三愿叔叔说言极是,可我堂堂怡安王,怎么就不能选个貌美心眼又好又有才华的女子为妻呢?
“我是如此的风流潇洒。”
周围奴婢太监笑出声时,三愿心想:你一小破孩儿,这会还真跟风流潇洒不沾边好吗?
胡乱地闹了一通,两人一前一后继续往前。帝宫到陈元祖的寝宫隔了老远,之前几次来不是坐车碾就是由三愿等人抱着飞掠过去的。昨日,顾绍卿专门召见三愿,下了道死命令:以后在内廷,除却特别情形,顾舒颉得自己走。镇北王亲自下的令,谁也不能违逆。
顾舒颉知晓后,倒也没闹,主要是他比谁都清楚,放眼天下,能闹得过他爹的仅娘亲一人。既是这般,何必白费力气。
到底是个孩子,抵达陈元祖寝宫时,已是气喘吁吁。一见到陈元祖,便大张双臂,“皇爷爷抱。”
他知道,凶残的亲爹都不敢骂的人在这呢。
陈元祖一把将他捞起,细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儿,笑着问道,“怎地喘成这样,自己走来的?缘何不坐马车?让三愿抱你过来也成呀。”
顾舒颉小小声,一副怕被旁人听去的模样,“我爹说习武之人不能这么娇气,这么丁点路,还叫人抱,也不嫌丢人。”
话到此处,他忽而绷直背脊,“我堂堂怡安王,怎么能丢人呢?”
陈元祖不由大笑,嘴巴都快笑歪了。
“有道理。”
停顿数息,他开始埋汰那顾家三郎,不过这话锋是朝着三愿去的,“你说这顾家三郎到底有没有心吶?这可是亲生的崽儿,才六七岁就开始这么训了?”
三愿:“”这问题他可不敢答。
但他不敢,有人敢吶。这厢三愿还在思考如何应对陈元祖的话刃,那厢顾舒颉已经开了口,“爹爹自然是有心的。”
陈元祖的注意力回到他身上,“有心他还这么对你?”
顾舒颉:“此乃正常事儿。”
陈元祖:“如何正常法?给皇爷爷详细说说?”
顾舒颉:“只因爹爹的心已经被娘亲占满了,已无本殿容身之地。”
陈元祖≈三愿:“” 不愧是女帝和镇北王的崽儿,看问题太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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