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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让你在马车上等我吗,你为什么要下车?”
一上马车,卫凌泽就低吼出声。
他的语气很不好,脸色也沉郁无比,似要凝出冰碴。
雀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担忧地看着萧清禾。
萧清禾神情未变,盯着卫凌泽看了半晌说:“卫郎,你怎么不问我疼不疼?”
萧清禾的脸还是苍白的,眼眶也有点红。
她生来尊贵,一直被娇养着,是个极怕疼的姑娘。
她初次来癸水时正好在卫家作客,羞得哭个不停,躲在萧家不肯再见卫凌泽,卫凌泽找了无数借口到卫家才把她哄好。
后来他将她来癸水的日子铭记在心,每次都会提前给她准备暖炉暖身子。
那时她喊一句疼,他都要心疼好几天,如今她伤得鲜血淋漓,他却连关心都忘了。
卫凌泽也想起了以前,表情有些僵,片刻后他说:“过去三年,我承受的比这疼百倍千倍。”
新婚之夜,卫凌泽说腿疼,萧清禾本以为是他的酒后之言,如今看来,却是他故意提起的。
过去三年他承受了常人不能想象的痛苦,而萧家推迟了婚礼,她也不曾陪在他身边。
他是怨恨她的。
所以成婚三日,他虽与她极尽缠绵,却毫不怜惜。
所以即便春喜已经嫁为人妇,他也还是会失态。
呼吸滞了滞,她轻声开口:“卫郎,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卫凌泽眼底飞快闪过讥讽,但他没再对萧清禾恶语相向,而是软了语气说:“抱歉,是我不好,今天吓到你了,自从瘫痪以后,我就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以后有你在身边,我会改的,别生我的气,好吗?”
萧清禾闭上眼睛,遮住眼底的失望。
她知道,卫凌泽并不是真的服软,而是用瘫痪堵她的嘴。
他不想跟她有太多的交流,他只需要她做好卫少夫人。
萧清禾早就想过这种可能,可真正面对的时候,才发现比想象中要痛得多。
真的好痛。
连呼吸都痛。
春喜一路上也在为萧清禾心疼,然而一进门,就被她娘骂醒了。
“哟,还知道回来呢,我以为你日子过得太好,连娘家的门朝哪边开都忘了,沈大人身份这么尊贵,我哪有那个福分做你的丈母娘啊。”
已经过了午时,院子里一片狼藉昭示王氏已经把煮好的饭菜招待左邻右舍吃了,这会儿酒足饭饱,正是最有力气骂他们的时候。
春喜顿时就从对萧清禾的同情中抽离出来。
她就个爹早死娘不爱的可怜虫,哪有资格心疼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萧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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