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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急切的声音却从院外传来。
“大嫂,樱桃,出大事了!”
全家一惊,纷纷丢下手中的炭条跑出屋外。
“婶子,生何事了?”许樱桃问。
赵氏气喘吁吁,边拍打着胸口顺气边急切地说:“要征税了,你们家也得交!”
姜氏闻言,双眼圆睁,难以置信:“怎会如此?我家明明有官府的免税文书啊!”
赵氏面露难色,解释道:“嫂子,我也是刚听我爹提了一嘴,具体细节我尚不清楚,他午后便去了北溪村找里正,现在正召集全村人到晒坝集合,我特地赶来,就是为了赶紧通知你们,好让你们有个准备。”
姜氏顿时慌了神,下意识看向许樱桃:“樱桃,这咋办?”
许樱桃虽惊愕,但远比姜氏冷静。
“娘将文书和银子都带上,咱们先去晒坝看看情况。”
“银子在我身上,我这就去拿文书!”
赵氏忙阻拦:“不用带那些,我爹只是召集大伙公布税额,交税得明日去镇上。”
许樱桃了然,带上全家跟着赵氏去了村中晒坝。
她们住得远,自然到得也慢,到晒坝时,坝子上已经聚集起了上百人,一片闹闹哄哄。
郑村长立在黄桷树下,见她们到了,这才敲响铜锣:“静一静,人都到齐了,我来宣布今年的农税数额!”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郑村长咬了咬后槽牙,沉声宣布:“今年农税,是二十税五。”
此言一出,原本安静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二十税五!朝廷还让不让人活?”
“咋又涨了?去年还是二十税四!”
“这是想逼死我们啊!”
郑村长眉头紧锁,绷着脸又敲响了铜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此番朝廷急需用钱用粮军饷,明日去镇上交农税时,人头税也得一并交,每人一百八十文,限三日内交齐。”
此话一出,犹如水滴注入了热油锅,人群再次爆出更激烈的控诉。
有老妇人当即跌坐在地,哭天抢地道:“农税涨,人头税也涨,朝廷咋不直接来抢!”
有汉子急红了眼:“年年打仗年年输,人死光了,钱也花完了,如今又恨不得把我们榨出油来,左右都是个死,我就不交,让狗日的朝廷来杀了我!”
“对,我也不交!”
人群一时间义愤填膺,纷纷响应。
“咣——”
伴随着一声锣响,嘈杂的晒坝恢复了安静。
“大伙儿,都冷静冷静!”郑村长的声音虽不高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下不是说浑话的时候,脑袋掉了不过碗大个疤,可逃税却不是死那般简单,是要全家流放去做苦力,想想你们的双亲和儿女,谁能遭得住这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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