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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偌大的室内落针可闻。
窗外忽地下起了小雨。
墙面悬着的那扇浮雕窗户没关紧,有风灌入,带来的雨滴声音“滴滴滴”,像极了那正低速运转着的心电监护仪。
在迟未晞说了九岁不行之后,室内忽然呈现出一片诡异的安静,好在有这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分心。
话题是由温嘉柠挑起的,她负责揽起责任,开始活络起气氛,转头望向窗外的同时,只一秒,她便故作惊讶状态说:“哇,又下雨了!!”
说完,她尴尬笑着:“呵呵。”
“澜城这天气,怎么说下雨就下雨啊,这也太奇怪了吧。”
“哈哈。”
然而无人回应。
温嘉柠:“”
这下,空间除了诡异的安静以外,还多了一份莫名的尴尬。只要长了耳朵都能听得出来,迟未晞刚刚的话,是在变着说法地拒绝了温誉文。
温嘉柠恨不得拍死自己,将视线乱瞟的同时,她又飞速眨着眼睛,扯笑脸,继续假笑着:“呵呵呵。”
然而还是没人搭理。
她只好再闭上嘴,让上唇与下唇形成一个小小的“o”,继续望向窗外的同时,只用喉咙发出声音,很小声地:“嚯嚯嚯嚯嚯嚯嚯。”
随着她的声音,气氛开始变得愈发的微妙,空气像是全都聚拢在了密闭的玻璃罩子里,让人不敢呼吸。
梅梳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几次话到喉咙,又觉着说出来不对,她只好悄悄把视线瞥向温誉文。
然而温誉文仍只是安静地坐着,他敛了眼底落寞的情绪,这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食指指尖正来回轻触着桌上那杯柠檬水杯的杯壁。
他的眼里已经彻底失去聚焦了。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梅梳月心下一揪,只好面带愁容地把目光投向迟未晞。
迟未晞这会儿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深知,无论说什么,也都只是在努力维持表面的热络,如果这样,一个话题讲完,另一个话题就必须要快速接上。
气氛已经这么僵,或许装作若无其事才是最好的选项。
这么想,迟未晞便拿起桌上的柠檬水,悠悠咬着杯壁,心里不断祈祷着:赶紧上菜吧,只要把这顿饭吃完,吃完就可以翻篇了。
另一旁,无人理会的温嘉柠已经开始破罐子破摔,她不再看向窗外,托着腮,继续让嘴巴变成“一”,开始面无表情地发出声音:“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而后又:“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呼呼呼呼呼呼呼。”
或许尴尬到极致就只剩搞笑了。
迟未晞:“”
梅梳月:“”
温嘉柠:“吁吁吁吁吁吁吁吁。”咦,她好像吹出了散在风里的,不成型的口哨,她便继续尝试着,“吁。”
“吁吁。”
“吁。”
怎么忽然要吹起了口哨,梅梳月困惑起一双眼,摆出一道相当不理解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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