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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背着包,校服外套一丝不苟地拉到最高,一板一眼,生人勿近。
他显然注意到了我,看向我时,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我想,我们或许在一瞬间达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
他抬脚走,我就跟在他身后。
就像我们面对面时那样,我们之间隔着远不近不近的距离。退一步彼此伸手时指尖都相触不到,近一步却又能呼吸相闻。
燕鸣山先走进了画室,而我看着没被他带上的门,知道自己并未解错误。
燕鸣山允许了我的靠近。
这种想法太过令我惊喜,我呼吸都还屏着,更遑论开口说话。
于是进了画室的我,像罚站军姿一样,立在门边。
燕鸣山已然坐下,瞥见罚站的我,拿着画笔的手顿了顿。
“处你的伤。”
“哦,哦……”我回过神,有点慌忙的走到上次翻出医药箱的柜门前。
“不在那儿。”
我愣住,扭头去看燕鸣山。
我看见他弯腰前倾了身子,从他面前的柜子里搬出了我的小破箱子。
“过来。”
我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直到燕鸣山啪得打开了我的箱子,拧开了药的盖子。
“球砸到你脑子了?”
“没!”我一个激灵,迅速冲到他面前,撸起袖子,把胳膊伸到他面前,“你可千万别让我自己来。”
紧接着,仿佛印证我猜想般,燕鸣山开始替我上药。
但和我预想中,暧昧朦胧气氛相差甚远的,燕鸣山的手劲一点没打算控制,饶是我不怎么怕疼,也被激的呲牙咧嘴。
我知道自己这会儿面容扭曲,但我压根不想让燕鸣山看见我丑不拉几的表情。
我拼命想做表情管,但结果适得其反。
燕鸣山抬头时,刚好就对上我奇怪的脸。
我僵在原地,内心崩溃。但燕鸣山似乎不怎么在意我的脸变成什么样。
他看着我,似乎在看一样他弄不明白的东西。
“为什么?”
他话没挑明,但我却知道在问些什么。
“以后我天天往你身边跑,总不能避着蒋开。”
“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惊奇于燕鸣山会追问,也感叹燕鸣山对我真的是从不关注,一无所知。
“全校都知道我和他关系匪浅吧。”
我这么说道。
“之前惹到过不该惹的人,蒋开保了我。那之后,人人都知道蒋开身边跟了条狗。”
“狗?”燕鸣山挑了挑眉。
我迅速拐弯:“不搭吗?那猫?”
燕鸣山没说话,不过看起来,对这个形容也不怎么满意。
他冲我仰了下头,我把另一只手递给他。
“总之,”我顿了下,憋住疼的想叫出声的冲动,“现在我易主了。”
燕鸣山忽然停了下来。
“闭嘴。”他的声音有点冷。
我敏锐的察觉到,燕鸣山似乎对“易主”两个字有所不满。
说不满也并不到位,因为直觉告诉我,燕鸣山并不讨厌这种说辞。
他好像不想听我这么点明。
“你不乐意听也没办法。我破釜沉舟了,后路都给自己断了,我只能每天跟着你,蹭你的名,给自己避开点麻烦。”
我凑近了点,仰着脸看他。
“我得让所有人知道,我现在是你的了。”
燕鸣山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抓着我站起身。
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被拽到门口时,人都还是蒙圈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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