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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卓说:“好在他没事。不然,于郭两家怕是要反目成仇。”
江雨生把爆米花从微波炉里取出来,倒进一口大盆里:“郭信文已亲自去捉拿他三弟了。听孝文说,老三藏在日本横滨某处。”
“家业太大,富可敌国,家庭成员如同王侯皇孙。”顾元卓嘲道,“争权夺利起来,同一出宫廷权谋剧也差不多。”
“我们俩这样正好?”江雨生问。
“可不是么。”顾元卓很是满足,“我这人没有什么雄心壮志,所追求的也不过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说罢,低头在江雨生唇上一啄,端着果汁可乐走了出去。
敏真正在同两个少年说:“后天是T大校庆,我有邀请券,你们一定要来。舅舅和顾叔叔都要在庆典上发言。”
江雨生说:“邀请人家来听我们开大会,这不简直是坑人么?你们年轻人可以去看电影,去游乐园。后天也正好是音乐节开幕第一天。”
“不不。”韩子绍立刻说,“江叔叔一直是我最敬仰的科学家。我一定不会错过您的演讲!”
傅闫也不敢落后,道:“我也早就对顾叔叔的创业经历相当好奇。我后天一定到场!”
表完忠后,年轻人又凑在一起,叽叽喳喳个没完,浑然忘我。
顾元卓放下饮料,轻轻拉江雨生的手。两个大人避去了书房里。
江雨生长舒一口气:“女大不中留。”
顾元卓说:“往好处想。将来有事女婿服其劳。”
“你想得美。”江雨生唾道,“你现在也没有侍奉在令堂膝下,却指望将来有女婿来伺候你。”
正说笑着,敲门声响起。
傅闫谨慎的推门进来:“我是不是打搅两位叔叔了?”
“没有的事。”顾元卓大方请他进来,又对江雨生说,“这小子真是个软件天才。绑架那天,多亏他找到了绑匪的船,给我们节省了好多时间。”
傅闫腼腆道:“顾叔叔太过奖了。我也不过是尽自己一点绵薄之力罢了。我贸然打搅,是想和两位叔叔谈一下之前的网络绯闻事件。”
被绑架案一搅和,江雨生和顾元卓几乎都忘记了先前曾有过的网络绯闻。毕竟同至亲之人的生命安危相比,那一点捕风捉影的造谣,显得极其无足轻重。
傅闫说:“敏真托付我追查对方。只是因为对方一直没有新动静,这事进展很缓慢。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帐号的注册手机的主人。”
“听说是个保洁阿姨?”江雨生道。
傅闫点头:“我怀疑对方不是用她的身份证办了手机卡,或者就是直接用她的手机卡来注册微博号。因为机主的职业,日常接触的人非常多。我正在一一排查。”
“这个阿姨最近两年都在金融城里做保洁工作?”顾元卓问。
“是的。”傅闫说,“顾叔叔有什么发现吗?”
顾元卓哼笑:“我早年就在金融城里的一家证券公司上班。当年风头强劲,认识我的人很多,讨厌我的人估计更多。如今我又风光回国,招了什么人眼热并不奇怪。只是怎么绕过我对江教授下手?”
“大概因为江教授是您的弱点吧。”傅闫这话,倒是同郭信文的话如出一辙。
“得。”江雨生笑着举起双手,“我总是无辜中箭的那一个。本世纪最伟大的背锅侠。”
顾元卓却是愧疚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江雨生无所谓,“我没做亏心事。这人还有什么招,只管使出来就是!”
***
连续半个月的高温好像终于将天空烤融化。
校庆日那天,从前一夜就开始下大暴雨。天明时雨势丝毫未减。全城处处积水,高速公路大半关闭。早间新闻里,地方台的主持人愁眉苦脸。
“好在有地铁……”江雨生忧心忡忡地自阳台往下往。
离高峰期尚早呢,可楼下的公园大道都已堵起了长龙。家长纷纷背着孩子淌水去上学。
而这么糟糕的天气下,韩子绍和傅闫却能一大早就来顾宅报道,还带来了新鲜热腾的生煎包子做早餐。
顾元卓看着那三个少年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餐,对江雨生说:“看来新闻里老说现在年轻一代男女比例差距相当大,男孩子找不到女朋友,不是危言耸听的。瞧瞧眼前这惨烈的竞争。我当年做证券都没这么拼过。”
江雨生瞥他一眼:“所以咱们俩干脆内部消耗了,为男同胞们减轻一点压力。”
顾元卓哈哈大笑。
T大位于本城地势最高的一块区域,倒是没有受内涝的影响。
雨势转小,天空逐渐放亮。校友们逐一返校而来,校门口车水马龙。
身穿统一服装的志愿者们都有着一张鲜亮青春的面孔,纵使忙碌得大汗淋漓,依旧笑脸迎人,十分赏心悦目。
敏真带着韩子绍和傅闫前去参观校园。时间尚早,江雨生同顾元卓停好了车,撑着一把伞,慢悠悠地朝体育馆走去。
路过生物系行政楼前的球场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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