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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可是过得不好?宫里那些妃嫔,可是欺负你了?”
韩芳流泪摇头,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敢吐露分毫。
她什么都不敢说,不敢说圣上杀妃嫔的残暴,更不敢替圣上对长平侯府的无情。
“表姐,纵有不开心的事,也都过去了。日后有母亲在,没人会再欺负你了。”木逢春伸手递了巾帕过去,轻声安慰:“表姐,你莫再伤心了。”
韩芳的目光从面前那干净修长的手掌,缓慢移向旁边的人。旁边的少年正侧眸望向她温柔含笑,风光霁月般的容貌仿如一束光,温暖而不刺目的在她面前亮过。
没人知道,此刻看似平静含笑的木逢春,心中在经历着何等的恐惧。
刚他表姐在哀哀哭泣之时,他余光瞥见那远远站着的管事嬷嬷,目光不带情绪的朝他们方向往来时,突然似有若无的抬了抬袖。
袖中一闪即逝的森亮让他脊背寒毛直竖。
他几乎瞬息就意识到了,那是袖弩。
原来,那个男人并不是全然放心他们在这里陪他母亲说话。大概只要他们一吐口说出些不该说的,那□□只怕就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一箭朔死!
前世一枕黄粱南柯梦
又叙了会话后,林苑便不再多留他们了,纵再有不舍,可在真正弄清楚他对他们的态度前,她实在不敢太过放纵自己的情感,留他们太久。
“姨母,外头风大,您不必送了,快回去歇着罢。”
快走至殿外时,韩芳回身催促道。
“回去后记得好好吃饭,旁的不用多想,只顾将身子骨养好是正经。若有时间,那就多来看看我。”林苑拉过她纤瘦的手,眉目之间流露着温柔,“芳姐儿,姨母在这宫中,永远只是你姨母。”
韩芳怔过之后就明白了她姨母隐晦的意思。
她动了动唇,急切的想要解释,可随即又黯然闭了唇,因为她压根无从解释。
先前在殿中时,在她说起进宫这些年她过得很好,圣上也待她如晚辈时,她姨母却沉默了下来。现在想来,应是当时她面上的表情掩饰的不到位,让她姨母看出了她的一些欲言又止,察觉到了她的诸多隐瞒。
她姨母应是误会了,以为她百般掩饰的是圣上临幸之事,以为她欲言又止的是担心皇后尊位受到了威胁。所以她姨母的方隐晦的暗示她,让她不必为此担忧。
“姨母,我不是……”
“芳姐儿,莫说了。”林苑轻柔拍了拍她手背,清丽的眉目间萦绕着令人安定的神色,“有姨母在,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她确实不信晋滁没有碰过芳姐儿。
那人既能做出让姨甥女共事一夫这般荒唐至极的事,那他又有何下限可言?纵是芳姐儿百般掩饰,几次隐晦提未曾被临幸过,可那几多战兢又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如何能信?定是他胁迫了芳姐儿,逼她不得不这般与她说。
这种事,他能做得出来。
她怜痛的望着芳姐儿那单薄的身躯和憔悴的面容,心中难受不已。若不是受她牵连,那芳姐儿应会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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