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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舰长和副舰长之间,海军当局会认为谁的舰艇操控能力更强呢?”
“舰长更强。”
“好了,上尉,你的所谓‘正当行为’包括两个含意,对吧——第一,舰长有精神疾病;第二,军舰处境危险——对吧?”
“对。”
“医生已经诊断他没有精神病,对吧?”
“那是他们的看法,对——”
“那么法庭一定认为舰长对军舰处境的估计是正确的,而你的估计是错误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马里克说:“是这样,除了——但是别忘了医生也可能是错的。他们当时不在现场。”
“那么你的整个辩护,马里克上尉,可以归结为一点。你在现场仓猝做出的精神病诊断——尽管你承认对精神病治疗很无知——比三位精神科医生经过三周仔细的专门检查后做出的判断更高明。这就是你的辩护,对吧?”
马里克停顿了很长时间,然后战战兢兢地说:“我所能讲的是当军舰遇到麻烦的时候他们都见不着他。”
查利转过身,不加掩饰地向审判员们咧嘴笑开了。他继续问道:“你们舰上第三号军官是谁?”
“基弗上尉。”
“他是好军官吗?”
“是。”
“服役前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作家。”
“你认为他的智力跟你一样好吗?或许更好?”
“也许更好。”
“你把你的医学日志给他看过吗?”
“看过。”
“看完后他相信舰长有精神疾病吗?”
“不相信。”
“遇上台风两周之前,他是不是劝说过你不要解除舰长的职务?”
“是的。”
“然而两周之后——尽管有海军纪律的严格约束——尽管职位仅次于你,而你自己承认其智力胜过于你的一位军官有不同的意见,而且他的意见曾经说服你你的诊断是错误的——你仍旧一意孤行夺取了军舰的指挥权,是不是?”
“我接替他是因为遭遇台风时他确实犯病了。”
“难道你不认为现在不顾三位精神科医生的意见,坚持你那无知的诊断是不合逻辑的,是荒唐的自高自大吗?”
马里克愁云满面地回头朝正凝视着桌子的格林沃尔德看去。这位副舰长的前额布满了皱纹,他像一头被惹恼了的公牛,左右摇摆着脑袋“嗯,也许听起来是那样。我不知道。”
“很好,我说,舰长提出来要你涂改正式记录的那次令人吃惊的谈话有见证人吗?”
“没有,只有我们两人在舰长室里。”
“做了涂改了吗?有没有能支持你的说法的丝毫的有形的证据?”
“舰长知道我们谈过这件事。”
“你要靠正是你在诽谤的这位军官来确认这种对他侮辱性的诽谤吗?”
“我不知道他会说什么。”
“你是不是预料奎格舰长会在证人席上作伪证?”
“我没有预料任何事情。”
“除了有关的另一方之外谁也不能证实或否认你所讲的那番话,可不可能是你想像出来以支持你在精彩地进行辩护时想要表明的,你比精神科医生更了解精神病呢?”
“这件事不是我想像出来的。”
“你仍在想像你对奎格舰长的诊断比医生更高明吗?”
“仅仅——仅仅是遇到台风的那天早上对奎格的判断。”马里克结结巴巴地说,他那棕色的前额冒出了汗珠。
“没有问题了。”查利嘲讽道。
马里克望着他的律师,格林沃尔德微微摇了摇头,说:“不盘问了。”副舰长茫然地走下证人席的平台。格林沃尔德告诉布莱克利最后一名被告方证人奎格舰长将在上午出庭之后,布莱克利便宣布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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