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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无论旁人情绪如何激动,无论多少颗心悬在他一个人身上,处于舆论中心的当事人周允竞本人却是最为不在乎的一个,他甚至在确定好自己在平城的住处后,还饶有兴致地四处逛了逛。
“可以现金支付?”周允竞驻足在一个小摊前,随手为新住处挑了几枝花。
目前,他避免留下任何电子可查的记录。
快要进入七月份了,气温不断攀升。
周允竞穿了件短袖衬衫,戴着黑深蓝色机械腕表,修长的指尖虚勾着副墨镜,气质闲散,价格昂贵的衬衫在风中轻轻吹动。
往上看去是一张极好看的脸,五官立体,身材优越,两条本来就够长的腿站在低矮的花摊前显得更为扎眼,俯身垂眼瞧花的时候,宽阔的背部线条勾勒得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脊。
浑身上下看起来像是能有八百个女朋友的正宗二代模样。
卖花的姑娘瞧见这位潮帅潮帅的顾客后突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道:“啊、啊,当然可以。”然后手忙脚乱地帮他包了起来。
姑娘的父亲本来在后面忙活,瞧见她这个不争气的样子,连手上的泥土都没来得及擦,拍了她后脑勺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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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竞在平城买花的时候,许熙正站在破旧居民楼的天台边,有晚风吹过去。
夜幕逐渐笼罩下来,从这个角度眺望过去,能瞧见远处附中正门微弱的光芒,因为距离太过遥远,视野尽头处也就只剩下了针尖似的一小点。
顶楼的风没能将她脑子吹的清醒,反而在瞧见那一小点后更混沌了起来。
如果好友温丽姝在,如果温丽姝知道她暗恋周允竞的事,一定会打趣她:许熙你站这干什么,向无疾而终的青春告别啊?
温丽姝是一个很活泼大方的女孩,向来敢想、敢说、敢做。
但许熙不是。
许熙想不出来这些文绉绉的形容,她只知道周允竞要去出国读书了,而她毫无办法,仅此而已。
从此,她连他的“同学”都做不成了。
“许熙,许熙——”
邻居家的孩子跑上来,他比许熙小很多,按理来说应该喊许熙喊姐才对,但许熙实在没有一个传统世俗意义上“女孩子”的样子,他也就不叫了。
天台的风吹过来,灌满许熙的上衣,白色的t恤鼓了起来,显得她整个人更为瘦削。尚未及肩的黑色短发顺着风散乱的贴在脸颊上,掠过她苍白的唇。
像一幅黑白水墨画。
沉默、冷郁,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性别。
这是许熙给人的第一印象。
“许熙,你妈到处找你,让你赶紧回去!你弟又哭了!”
许熙没搭理他。
他话音还没落,吴美娟亲自抱着五岁的儿子噔噔噔地上来了,一上来就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就知道你在这,这破地方对你有多大吸引力啊,可让你给我偷闲着了,赶紧给我回去!”
吴美娟瞧见邻居家的小孩,突然想起来这孩子他妈跟她说过,让多留意许熙的心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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