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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潇澜难得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说话时都小心看着他的表情:“太守……”
话未说完就见何意变了脸色,他还没来得及哄,何意便开口了。
“这些时日,你哪日不是和太守吃酒?你还要和他一起不醉不归到什么时候?刚放完榜那些日子吃喝玩乐就算了,这都快半月了,怎么还是这样!我就问你一句,明日回不回?”
“回回回!我现在便收拾东西,稍后就去太守府赔罪,顺便买马车,咱们明日一早就往回赶,我错了,别气。”
谢潇澜心慌慌的哄着,何意脾气好,从来没发过这样的火,就是连大声说话都没有,突然来这一下真把谢潇澜给吓着了。
委屈时没人哄还好,一旦被人轻声细语安抚着,让眼泪掉出来便是轻而易举的事。
何意咬牙忍着鼻尖酸涩指使他:“你现在就去,半个时辰内回不来,我……就自己回。”
“好好好,我这就去!”谢潇澜深知最后那句话绝对是被润色过的。
和“我就自己回”比起来更为吓人的话,可能是“再也不理人”或是“合离”。
他光是想想那两个字心头就咯噔的厉害,他一瞬间不敢去找马车,生怕路上会被耽搁,满脑子都是要快些去太守府的念头。
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太守府前喘着粗气敲门了。
门房对他可谓是熟悉至极,见他来忙将他迎进去,嘴上还说着好听的话:“您可算是来了,大人念叨您好一会了,厨房那边都备好了……”
谢潇澜全程微笑点头,却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进府后立刻找到太守说明情况。
太守错愕不已。
谢潇澜此人在他看来智多近妖却总是有所收敛,不曾想是个惧内的……
太守是见过何意的,他先前只觉得那哥儿漂亮的过分,说话时清清冷冷的却很好脾气,没看出来是个能压制谢潇澜的。
人都找上门了,酒是不能再喝了。
他颇为惋惜的拍拍谢潇澜肩膀:“那便算了,待日后有机会再一同吃酒便是,既然给你定下了时间,那我让马车送你,快些回去哄人罢。”
“多谢!”
谢潇澜也顾不得礼仪,道谢过后便立即离开了,一旁听着的管家颇有些暗示性的说道:“这谢解元倒是个真性情的。”
“他自然真性情,惧内到他这份上,装是装不出来的,此子前途不可估量,且瞧着便是。”
谢潇澜比预计的时辰早很多回去,路上更是买了好些东西讨何意欢心,只是他不知何意是真恼了,待他出门就将屋门反锁了。
谢潇澜回来后人都傻了,却倔的不听劝,绝不去其他屋将就。
“少爷,我买了好些你爱吃的点心还有医书,就是不让我进去,你说句话理理我也行啊?”谢潇澜轻敲着屋门,恨不得将窗纸舔破个洞偷偷瞧瞧里面的人。
“放在门口,你去找灵微他们同住吧,我今日不想看见你。”
能说不想见他这种话可见是真的气的不轻,谢潇澜哪里真敢去其他屋里,将东西放在屋前假意离开了,等他再回来时东西已经不见了。
他无奈莞尔,去南灵微屋里要了床被子,抱着继续坐在门前了。
翌日。
何意早就养成习惯,昨日床上只有他自己,翻来覆去的一夜没睡好,天不亮就起床了,刚一推开门就发现了倚着门墙睡着的谢潇澜。
他赶紧蹲下去摸对方额头,幸好没有发烧。
“……夫郎。”
“我都说让你去灵微屋里睡一夜了。”因为靠坐着睡,屁股到腿根处酥麻无力,只能靠何意的搀扶起身。
他失笑:“气头上说的话哪里能信,我怕你起夜看不见我在屋外,又要生闷气。”
“我不会,我说让你去便是真的,如今九月中旬,白日和晚间气候差的有些大,你这样睡一夜生病了不还是我照顾?”
何意无奈将他扶进屋里,去厨房熬了些药草给他喝,预防着总归是好些。
日出后,宅子里的书生们陆续醒来,来时一同来,走时自然要一起走,昨日他们都听了两人争吵,只是人小两口的事,外人实在不便插手,劝了谢潇澜几句无果,便由着他们去了。
赵夫郎知道他们要走,不冷不淡的叮嘱了几句便回了屋,他这里本就是书生学子们的临时之所,萍水相逢,无情才是最好的。
大宝却是红眼挂着泪珠:“我们主子会很难过的,常写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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