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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着卢宛一缕散落耳鬓的青丝,谢行之略有得意地亲了亲气息不定,软得仿佛一汪春水的女郎的嫣唇:“宛娘真的不想?要吗?”
卢宛睁开水雾蒙蒙的眼眸,羞恼地推了他一下,将属于他的另一半锦被皆夺过来,抱在?自己怀中,防备得将自己裹得严实。
望着整个人缩在?被中,只有半张绯容露在?外?面,阖眸休息,眼睫却颤得厉害的女郎,谢行之愉悦地沉沉笑?出声来。
麝香
卢宛坐在窗畔桌案前,垂眸烹茶,女使上前,将双手?捧着的木椟打开,放在案上,只见木椟里俨然是一串雕工精细,美轮美奂的紫檀手?钏。
望着神色淡淡,不显山不漏水,面上瞧不出?什么?来?的太太,女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犹疑片刻,女使疑心重重道:“太太,您说,这是不是二姑娘在向您示好?”
卢宛抬手?,撩了撩氤氲的茶雾,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
顿了顿,安静地思忖了一会子,卢宛抬眸看?了身侧侍候的女使一眼,吩咐道:“你自后门离府,寻郎中来?。”
听到?太太这般吩咐,女使想到?上回文翠院生事的那个墨梅,眼皮不禁跳了一下。
曲膝礼了礼,女使应道:“是。”
郎中很快便被寻来?,隔着一道屏风,郎中将切开的檀木珠子给了女使,女使奉给卢宛。
屏风之外,郎中低着头?,拱着袍袖行礼,回禀道:“夫人,这木珠中空,里面盛放的乃是麝香。”
顿了顿,郎中将头?低得愈发?厉害。
他虽是德高望重,医者仁心的名医,但却有些不愿招惹谢家这种权势显赫的高门大?户的是非,是故踌躇片刻,方才硬着头?皮不安地开口?。
“妇人长期佩戴麝香,于子嗣怕是有损,夫人还是莫要将这手?钏随身带着。”
卢宛坐在屏风之后,此时听到?郎中这般说,心中却并无甚波澜起伏。
颔了下首,卢宛教女使带郎中下去领赏钱。
神色平静地坐在桌案前,卢宛抬手?去拿放在托盘中的檀木珠子,引得侍立一旁的陈嬷嬷忧心忡忡地望着她。
不过,卢宛只是短暂地瞧了一眼,便将那檀木珠子放了回去,用帕子慢条斯理拭着指尖。
陈嬷嬷见卢宛面色淡淡,摸不准她的心思。
她面上有些惊魂未定的庆幸:“太太,这二姑娘一个尚未出?阁的在室女,行事竟这般狠毒,若不是她的手?段太拙劣愚蠢,太太又?多?长了心眼,怕是便要被她害了去。”
微顿一下,陈嬷嬷迟疑地看?着卢宛,问?道:“太太,可要去寻摄政王来??”
卢宛垂眸不语,似在思量什么?。
半晌,她摇了摇头?,淡声道:“将这手?钏收到?库房去,不必声张。”
见卢宛要冷处理这件事,陈嬷嬷虽有预料,却还是有些为她打抱不平:“太太,真的要忍让了这位心狠手?辣的二姑娘这次吗?恐怕这次不成,她下回会变本加厉,向来?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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