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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月叼着软烂的鸡爪,埋头苦吃,“嗯……是的,白哥你记得他啊?”
“有印象。”
江叙白脑子里对这个人没有实际印象,周宇瑾去世的前半年他们联系很少,双方朋友圈脱节,江叙白当时忙着跟项目,确实忽略了朋友……
不论事情过去多久,江叙白都无比后悔,如果当时他能抽出时间每天和小瑾联系,会不会就不会出事……
江叙白仰头将柠檬汁一口闷,酸甜的滋味在口里莫名苦涩,想起家里还有一只柠檬精,他记下上的第一道菜,吃到一半了去给楚云凡单独点餐。
他反复叮嘱服务生:“要清淡点,千万要少油,带肥的肉都不要放,菜式可以少但不能有肥肉,帮忙把洋葱、蒜、姜、葱等佐料都挑出来。”
服务生一一记下,江叙白给人包了点小费,让对方二十分钟后带过来。
他们这一桌是纯吃桌,隔壁桌则是明显搞关系,群演们相处起来没压力,江叙白吃饱了就拎着菜跑路。
陈导有心想喊他过来认人,根本腾不出手拉人,只得放江叙白跑了。
站到外面时,一阵冷风吹来,江叙白喝了些酒,竟有些微醺,在冷风里吹了很久才回过神。
小瑾当年初进圈子,没有人脉,没有后台,没有人捧,处境肯定比他现在更难。
会喝很多不必要的酒,说不必要的漂亮话,讲没有意义的奉承,弯很多次腰,陪很多次笑。
会碰很多次壁,会摔很多次跟头,如同烂白菜臭叶子被挑来选去,最后丢在一边,还要臭骂一句这届新人一茬不如一茬。
“怎么这么难啊……”
江叙白走到街边,任性地买了一根烟,在背风的地方偷偷抽掉,再走到冷风口吹散,还要吃五颗口香糖掩盖罪证。
尼古丁平复了易感期躁动,回忆随着秋风吹散浑身的烟,在空中烟消云散。
江叙白等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没有叫司机开车来接他,林悦月还没吃完呢,啊,今晚真是脑子不在线。
他把手里的菜揣在外套里,希望不要被吹冷了,回去热一遍会变咸,会被楚云凡嫌弃的。
他找了很久,没有找到司机的号码,算了吧,拦一辆出租车。
江叙白刚刚抬手,熟悉的车从拐角开出来,停在了他身边,江叙白开了车门,钻进去果然看到楚云凡。
“你怎么来啦?”
他像是喝多了酒,吹完冷风嘴巴和大脑同时木楞,还傻乎乎地抱着给楚云凡带的头菜。
楚云凡懒得搭理他,以为这个笨蛋alpha又喝多了,坐得远远的,根本不想靠近他,万一被人熏到就糟糕了。
他不说话,江叙白也不打扰他,再次“相敬如宾”。
沉默总是如影随形,江叙白侧过脸,车内落针可闻,窗外是热闹的夜生活,欢声笑语打不破窗户,热闹被隔绝在外。
楚云凡始终是静的,哪怕闹别扭,哪怕唯一一次“吵架”,他也始终保持风度,连声音都不会提高半分,矜贵的猫伸爪子挠人,不会给人反应时间,挠完甩甩尾巴,很快就会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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