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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找死?嬲卵!何小四!老子就找死了!怎么了?来!你也莫吓老子!老子三岁能杀鸡,六岁就在坟头堆里睡觉,死人我见多了...”
板凳话没说完,羊克眼底的凶戾乍闪而逝,看见他眼里的凶光,我浑身一激灵,本能的猛推羊克一把!
“呯呯!”
两枪!
板凳身后的电线柱子上火星四溅的同时,板凳趔趄着后退,捂着左大腿,微微低垂着头看了眼大腿后,一脸错愕的抬起头,看着羊克。
“哗啦啦!”
周围的众多流子,也在顷刻间,再次后退,有的跑到门脸后的槐树后边,有的跑到老酒厂正门那受风霜侵蚀严重的石狮子后面,还有的干脆头也不回,拔腿狂跑!
热血难凉的羊克踏着碎石路往前冲,一张密密麻麻布满细碎斑疤的脸因狰狞而变得扭曲,他吹了吹刘海,仿佛侩子手一样,狂吼道:
“来!你再叫!我还有一颗子弹,你再叫一句我打死你!”
“老三!!老二耗子你们过来帮忙!!”
我一边招呼刘八斤和耗子,死死抱着羊克往后拽!
我真担心羊克失控下,真一枪把板凳给杀了!
那绝对是无法挽回的恶果。
现场一百多人看着,这和当街杀人有什么区别!
板凳最终没有再开口刺激羊克。
我以为板凳服软了,当时想的只是把羊克这个上头的癫子赶快拽离现场,后来才知道,事儿没那么简单。
板凳本名梁宽,他是去年年中才跟了江波,从时间来算,跟江波的时间不长,才半年多。
梁宽老家是龙回的,在跟江波之前,92年,梁宽在龙回老和平街三岔口的一家面馆吃面,面对突然从对面小巷子里冲出来的十多个追债流子,梁宽抄起抄起屁股底下的T形长条凳,一个打十多个,当场撂翻五个,其中最严重的倒霉蛋被长条凳砸成了脑瘫,终生残废。
一战成名,梁宽也由此而得了个“板凳”外号。
这样有血性的人,岂会轻易服软?
可惜,我们当时都没再在意板凳,不然...
……
好不容易把羊克拽离了现场,我和刘八斤劝说着,准备安排羊克跑路。
毕竟,当着现场那么多流子的面亮了枪,还开了枪!
这事儿可大可小,万一板凳或者江波要经官,现场能作证的人太多了,公安随时可以拿人。
傍晚五点多,双塘街道的洗头房里,我联系了一个住我隔壁,平时跑出租车的朋友,准备送羊克走。
然而,出租车刚开到洗头房的后门,没等羊克上车,陆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三,等下,峰哥的电话。”
我示意羊克先别上车,然后拿着大哥大,走到边上的小巷子里,接通:“喂,峰哥。”
电话里,陆峰的语气难得有些严肃:“你们在老酒厂摆场,还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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