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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琢垂首敛目,“神物嘛,就不该是常常能见的。”
她将白麂献给圣上之后,才私下同景延年说起。
景延年虽有遗憾,但还是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心意你明白就好,至于那白麂,不过是一物,养在谁手,并不重要。”
萧玉琢投入他的怀中,伸手抱着他的腰,“嗯,我怕你生气,怕你误会。”
“玉玉,你我走过多少坎坷?中间有多少误会?如今都这般老夫老妻了,我却还不明白你,岂不是愧对你一片真心?”景延年的手指,穿过她柔顺的青丝。
萧玉琢靠在景延年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稳健的心跳声。
她脸面怔怔出神,如果她这时候告诉景延年,她不过是一缕孤魂……他还能用这般信任宠溺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么?
李泰接受了萧玉琢献上的祥瑞神麂,端摩了两天,便转而赐给了太子殿下。
那白麂便养在太子东宫。
长安城的臣子贵胄不由感慨,圣上对太子真是恩宠之至啊!
这般祥瑞都给了东宫了。
没曾想,祥瑞赐给东宫之后不过三五日,就传言太子病倒了。
萧玉琢听闻这消息,立时大惊。
“重午得了什么病?”她叫人打听。
刘兰雪托梁生探听,梁恭礼如今尚在宫中,且他同李泰身边的内常侍关系甚好,在宫中也算吃得开。
很快便将消息送出宫来。
“说是太子殿下泅水,如今还是春日,虽然外头天儿似乎有些热了,可水里甚凉,太子殿下感染了风寒。”梁生来到玉府,将探知的消息告诉萧玉琢。
萧玉琢闻言手抖,“风寒?那他病的重么?”
梁生皱了皱眉头,看到她忧心之色,他似乎想要安慰她来着。
可他嘴唇蠕动了半晌,却轻叹一声,“听闻,病的不轻……”
萧玉琢心头一凉,据闻这没有没有抗生素的古代,一场风寒就能要了人的命!
“菊香呢?菊香医术不俗,叫菊香进宫去给重午看看!”
梁生颔首,“娘子,圣上尤为关切太子殿下,已经遣了太医院十几个太医去东宫,为太子医治。只是太子这病,一时不见好。”
萧玉琢脸面发白,“那就叫菊香去嘛!”
“太医院里的太医有许多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梁生沉声说道。
他话音里已经有所暗示。
若是平日里冷静沉稳的萧玉琢,定然能够明白他的暗示。
可这会儿的萧玉琢,满脑子都是自己儿子的安危,许多事情,就顾虑不到了。
“光是口碑好,光是说他们德高望重有什么用?关键是得能治病啊!”萧玉琢急道,“旁人不知道,梁掌柜你还不知道菊香的医术么?当初……”
梁生脸上讪讪的。
当初还在宛城的时候,他被人投毒,正是菊香剥了他的衣服,为他施针驱毒。
他为此还再三求娶菊香,可惜被菊香给拒绝了。
这会儿萧玉琢骤然提起此事,他心头略有些尴尬。
萧玉琢送算发现他脸上不自然,立时轻咳一声,将刚才的话音遮掩过去。
“我不是质疑圣上对重午的心,也不是信不过太医的医术,只是菊香多有历练,虽年纪轻轻,或许更有办法也不一定啊?”萧玉琢沉声说。
梁生连连点头,“娘子的意思,小人明白,可是旁人不一定明白呀?”
萧玉琢微微一怔。
“太子殿下是什么身份,长安城里的贵胄谁人不明白?早有许多人在盯着吴王殿下和郡主您呢!或许还有人存了拉太子下马的心思也未必。是以吴王殿下和郡主行事当更谨慎,不落人口实才是。”梁生叹了口气,将话说明白,“您关切太子殿下,自然是可以。您叫菊香为太子殿下医治也不是不行,只是您不能就这样明晃晃的派人前去。”
萧玉琢瞪眼看着梁生,“是,我若直接派了菊香去,岂不是在打圣上和太医院的脸么?”
她总算是冷静下来,恍然说道。
“是,但也不能不管不问。菊香姑娘是郡主的侍女,就叫她随郡主一起入宫,悄悄为太子殿下诊治,这便没有什么不妥了。”梁生缓缓说道。
萧玉琢的脸面却是霎时一凝。
不妥,大大的不妥!
自从李泰登基以后,她就再没去过皇宫了。
若是想念重午,就叫人送信给重午。
每次都是重午从宫里出来看她。
没有“国师”这回事儿的时候,她尚且躲着皇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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