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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归砚还没进殿,便被穆清看到了他这狼狈模样。
穆清先是一惊,赶忙上前扶住有些摇晃的江归砚,“峰主,您这是怎么了?”
江归砚别过头,不想让穆清看到自己的脆弱,可泛红的眼眶和还未干透的泪痕,还有浑身湿透的衣袍无法掩饰。
他浑身湿透,衣服上的水不断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小片水渍。
穆清看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急忙取来干净的毯子,想要为江归砚披上。
穆清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担忧,“可是有人欺负您了?您告诉我,我定不饶他。”
江归砚微微摇头,声音沙哑,“我没事,你下去吧。”可身躯止不住的颤抖和眼神的黯淡却出卖了他。
穆清还想再劝,江归砚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江归砚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内室走去。
江归砚回到内室,猛地将门一把关上,背靠着门缓缓滑坐下来。他抱紧自己的双膝,身体仍止不住地颤抖。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在他脸颊上肆意流淌。
他的脑海里控制不住浮现出之前的记忆,那些人恶心的眼神,像是要将他凌迟了一样。
江归砚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的黑暗似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那朵金莲突然从他体内飞了出来,悬于半空之中。金莲绽放出柔和的暖光洒在江归砚身上,像是温柔的手在轻轻抚摸着他。
然而,这暖光却像是打开了他情感的闸门,让他压抑已久的情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他哭得更凶了,肩膀剧烈地抖动着,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地滚落。
那哭声中饱含着委屈和伤痛的苦涩,面对陌生环境的无助和害怕在这寂静的内室里回荡,与金莲的暖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知过了多久,江归砚的哭声渐渐止住,他疲惫地靠在门边。
半晌,他缓缓起身,走向衣柜。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下了那身湿透的衣衫,将它狠狠的丢在了地上。
换好衣服后,江归砚走向床铺,轻轻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次日,江归砚在睡梦中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缓缓转醒。
刚一睁眼,便瞧见一个黑影矗立在床边,一只手正朝着自己的嘴伸来。
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张口朝着那只手狠狠地咬了下去,黑影吃痛,却没有出任何声音。
江归砚坐了起来,看见是陆淮临站在床边便松了口。
陆淮临抽回手,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神色。
“陆淮临。”江归砚率先打破沉默。
陆淮临一怔,看着江归砚,自从他重生回来之后,这还是江归砚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没有令人讨厌的语气,而是一本正经的叫他。
江归砚冷着脸说:“昨天晚上,是最后一次。我不知道之前有与你有什么恩怨。但是从今往后,你要是再有这样的举动,就离开这里,从我面前消失。”
江归砚伸出手指戳在陆淮临的心窝上,抬起头与他对视,一字一句的说:“你记住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不会留你。”
“你欺负人。”
“我就欺负人,怎么了?”江归砚恶狠狠的说。
陆淮临看着江归砚说道:“昨天晚上,是我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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