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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德看在眼里,“东家是个好人。”
沈新勾了勾嘴角,没说话。
麦回村和石柏村离得近,村子境况也差不多。
最后才去的石坳村,这个村子更为偏僻难行,出入村子只有一条蜿蜒小路,格外窄小,骡子车都过不去。
沈新让王承德看着骡车,他背着将近百斤的背篓进了村。
百斤木炭连卖带送,两刻钟才完事。
这期间他还看见了刘大山,那个企图拐卖秦宁给他当夫郎的人。
显而易见,刘大山也认出了他,畏畏缩缩的想买木炭却不敢动。
沈新也没为难他,毕竟以前已经教训过了,和其他人一样,卖了他十斤木碳。
捡干柴,开碳窑,教课业,忙碌的一天眨眼而过。
县城西市,沈新的木炭摊前面围了许多人,大多数人问的都是:“能不能多卖点?什么时候来?”
还有不差钱的问:“我付双倍钱,能不能多买点?”
来福一遍又一遍回复着:“不能,木炭限量购买,不确定什么时候再来。”
三百斤木炭不过一刻钟就一扫而空。
至此,家里只剩下几百斤的木炭。
还有许多人闻声而来,却满心失望地离开。
西市的吃食摊子都少了许多,沈新跟一个瞧着脸熟的大娘聊天,问:“大娘,怎么感觉西市冷清了不少,没几个摊子,冬日里大家都休息吗?”
大娘卖的是荷包,绢花等针织物,大多是女子和哥儿戴的小物件。
大娘长叹一口气,眉间的竖纹也簇在一起,“那是不得不休息,粮食涨价,柴火也涨价,木炭没运过来也没地方买,小本生意哪能经得起这些。”
“我也听了一耳朵,说是装载木炭的船只停在府城回不来。”沈新装做好奇地问,“那怎么不走陆路把木炭运过来?”
大娘愣了一下,她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确定地说:“可能陆路也不能走。”
沈新心头一沉,面上赞同地笑了笑,“可能是这样。”
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望江县至少有五千人,就算每人每天只用半斤木炭,五千人也要用两千五百斤木炭,折合成银子就是将近五十两。
去掉成本,至少能赚二三十两,在望江县这种经济不发达的城池,一日能有几十两银子的收获,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在商言商,商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大的利益放任不管?
除非有更大的利益,更大的好处,才能让他们放弃眼前的‘蝇头小利’。
东二坊的一处宅院内,堂屋里两个中年男子一坐一立。
站着的男人身穿暗色长衫,他问:“老爷,他这样做会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意?要不要找人去警告一番。”
被称作老爷的人,放下通体白润的茶杯,气定神闲道:“现在不用。”
“有根萝卜吊着县城里的人也不会多想,更不会多做什么。”
“他愿意卖就卖,咱们吃肉也得给别人留点汤喝,做生意讲究互惠互利。”
“若是等咱们木炭到了他还是这个价格,这个卖法,到那时再警告也不迟。”
立着的人躬身赞叹:“老爷目光长远。”
主街道上没什么行人,临街的铺子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生怕漏进去一点寒气。
沈新在西市割了八斤猪肉,内脏,猪油和大骨头,还打算添置些家用东西。
“咱们先去仁心堂和杂货铺买缺的东西,最后再去粮店,不然粮食不好拿。”
来福点头答应:“好。”
仁心堂堂内比往日还热闹,屋子里靠着人呼出的热气都暖和不少。
咳嗽声不断响起,沈新支着耳朵听着黎大夫和病人的对话,生病原因大多数家里温度太低才冻病了。
沈新不想在满是病原体的屋子里多呆,他怕连累来福生病,花了八十文买了两盒冻疮膏,快速结账离开。
杂货铺子里,盐的价格也涨了不少,来福心疼地买了二两盐和二两油。
沈新买的多,油盐糖酱油都是论斤买,还有一些器具,沈新背了半背篓东西才出店铺。
二人又去了铁艺坊,沈新来取之前定好的铜锅。
粮店的粮食均有不同程度的涨价,糙米涨了二文,...,小麦涨了三文。
来福出了粮店,庆幸地说:“这粮食价格怎么涨这么多,还好家里秋天收的粮食都没卖,不用买。”
沈新夸了一句,“很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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