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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当空,几朵白云偶尔飘过,官兵走出好远,村长还站在原地等待着,看热闹的人也没散去,低语声逐渐响起。
“在县城做个小买卖,日子过的多滋润啊,这些人可真是不知足,竟然还发起暴乱。”
“人心不足蛇吞象,好日子过惯了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呗。”
“今年雪灾严重,县里头也不知道啥情况,少说两句吧。”
等官兵转弯,彻底看不见人影,村长叫散了众人,才颤颤巍巍地走到赵大志老爹面前,语重心长道:“咱们一个村子的,可不能见别人家过得好眼红,就耍些下三滥的手段,若是今日官爷直接抓沈新下狱,那将会牵连整个村子,官府不止罚没银钱,甚至有可能让咱们村成年男子去服苦役,南溪村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咱们还怎么下去见祖宗啊。”
赵大志老爹被教训的老脸红成一团,心中后怕不已,他恶狠狠地剜了瑟缩在一边的婆娘一眼,“守义老哥说的是,婆娘不懂事,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
秦宁听着动静,出了东厢房,领着三个孩子走到沈新旁边,听着村长讲话。
沈新打了个圆场,“身正不怕影子斜,守义叔病还没好,受不得累,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孩子。”王守义眼睛混沌,欣慰地说。
等人都走后,古墨书悄悄舒了一口气,过关了。
打发三个孩子出去玩,沈新带着秦宁回了主屋,握着他的手郑重其事道:“阿宁,我打算继续读书,参加科考做官了。”
“好。”秦宁轻轻牵住沈新的手,“以后家里的事相公都不用管,安心读书就行。”
心里的想法被这句话冲散大半,一股暖意流变四肢百骸,沈新摇头失笑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决定读书又不是残废了,手脚齐全,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等他进京城参加春闱,极有可能遇到阿宁的亲生爹娘,迟疑了一下,沈新还是没说,等过一阵子再讲也不迟。
话说完了,沈新坐在木椅上,把人抱在怀里吸了两口,补充补充能量。
秦宁身子有一瞬间僵硬又放松下来,语气担忧道:“相公,咱们要不要也把地里的雪清扫干净,等天气暖和了翻一翻地就能种粮食了。”
差点忘了还购置过田产了,沈新揉着秦宁的手,说:“咱们雇人帮我们种地吧,或者买几个奴仆干这些活计,一劳永逸。”
秦宁有些犹豫,“奴仆价格很贵的,我能忙的过来,用不着买。”
沈新亲了他的脸一口,“我不想你太过劳累,而且等我过两日去县里学舍了解一下情况,若是可以的话我想会在县里的学舍读书。”
“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和我一起去,这样我也免了每日的奔波。”
沈新把头靠在秦宁的脖颈处,他可舍不得香香软软的老婆。
秦宁自然不想和相公分开,他努力忽视脖子处温热的气息,“那家里的地怎么办?还有咱们新盖的房子,住了还不到一年。”
沈新把秦宁放回旁边的木凳上,说:“地到时候就雇村里人种,铺子还需要坚果,咱们至少每周都得回来住一次,房子也不会空置。”
见相公想的如此周到,秦宁说:“好吧。”
正事谈完了,也该谈谈感情了,沈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要读书了,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
“比如…亲我一下。”
他得抓紧一切时机给自己谋福利。
秦宁眼神慌乱,手脚都不知道往何处放,见沈新一脸期待地看着他,他直愣愣地站起来,鼓足勇气亲了沈新的脸颊一下,“相公…奖励。”
害羞的小兔子,沈新决定放过他,眼里盛满了笑意:“那就谢谢阿宁了。”
古墨书吃饭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沈新稍一思考就知道了答案,可能是那天晚上他看见了冯大青三人。
吃过午饭,沈新走到他旁边问:“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古墨书咬了咬唇,问:“他们真的是暴民吗?”
沈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又说:“这场雪灾,县城里的普通人很不好过,我也不多说,百闻不如一见,等你亲自去县城就知道缘由了。”
想到了昔日共同乞讨的朋友,古墨书强露出一抹笑,“好,谢谢东家。”
沈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小小年纪,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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