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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新眼里闪过惊讶,他知道秦宁几人对这些鸡很是看重,指望它们将来生蛋生鸡,但是没想到眨眼之间秦宁就能作出这个决定。
好果决。
他忍不住确认道:“你确定真的想杀?”
秦宁小幅度点了点头,头顶暄软的碎发跟着晃动,小声说:“相公说过,不能舍本逐末,与其等小鸡冻死,得不偿失,倒不如提前杀掉咱们还能有鸡肉吃。”
天气严寒,其他人家可以把鸡放到屋子里养着保暖,但相公喜洁,这么做他肯定不舒服。
倒不如干脆把鸡杀了。
正好明日没什么事,沈新回道:“好,明天吃过早饭就干。”
“刚杀完的鸡新鲜,做个小鸡炖蘑菇吃。”
之前在山里采的蘑菇都晒成了干蘑,方便长久储存食用。
秦宁悄悄咽了咽口水,偏过头犹豫地问:“可是咱们今天刚刚吃过火锅,明天再吃鸡肉,这日子是不是太过奢侈了?”
沈新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冬日正是养膘的季节,多吃点肉养养脂肪也好抵御寒冬。”
被子里,秦宁的手悄悄摸了摸日渐圆润的肚子,又想到今年冬日一点也不漫长难熬,好像眨眼就过去了。
他被说服了,迟疑地说:“好像有点道理。”
“那是自然。”沈新往上拉了拉被子,“早点睡吧。”
又是一夜大雪。
沈新在饭桌上刚说完杀鸡这件事,三毛就跳了起来。
“杀鸡!?”
“为什么要杀鸡!?”
三毛人从凳子上下去站起来,个头没有桌子高,只能手捏着左边,眼睛瞪得圆圆的,很是激动。
灰灰听到鸡“嗷呜”“嗷呜”地叫唤了两声,它想吃鸡骨头了。
二毛在一旁极力佐证,妄图说服两个大人,“小鸡现在长的好好的,估计明年二三月份就能下蛋了。”
“而且每年冬天都是这么冷的呀,别人家的小鸡都活的好好滴呀。”
瞧着沈新面无表情的脸,二毛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秦宁,恳求地看着秦宁。
秦宁眨了眨眼,“这几日雪下的太大,空气太冷,鸡舍不够保暖,保不准哪天小鸡就被冻死了。”
“若是冻死了连肉都吃不到了。”
三毛此时也想到了鸡肉的美味,他悄悄咽了口口水,不说话了。
几人沉默地吃完了早饭。
秦宁在灶房烧水,沈新嫌鸡舍脏,不愿意进去,拿了一把石子站在篱笆外。
小鸡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一个劲地咯咯乱叫。
灰灰出院子撒欢,小鸡叫一声,它也叫一声,院子里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沈新站在外面往里扔石头,每扔一个石子就有一个小鸡倒下,小鸡都被撂倒后,他让古墨书进去把鸡拿出来。
古墨书进去之前还不忘拍一句马屁,“东家好身手,小的敬佩不已。”
沈新站在像木头桩子一样菜板子旁边,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一刀一个小鸡仔。
小鸡沉重的身躯放在菜板上面,厚重的菜板都跟着颤了颤。
二毛和三毛蹲在旁边,明明不忍心还在那一直看。
血液温热,在寒冷的冬日冒出一股股白烟,缓缓流入菜板旁边的碗里。
“小红没了。”
......
“小黄也没了。”
两小只一直在沈新耳边不断地碎碎念,耳朵和鼻头都红了也不走。
沈新抬头说道:“中午吃小鸡炖蘑菇,你俩闲得慌可以去帮你们哥哥干活。”
秦宁端着一盆热水过来方便脱毛,转身拿好装满鸡血的碗,二毛和三毛黏在他的腿边,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每只鸡大约有两斤重,五六只鸡如小山一样堆在土陶盆里,沈新拔完毛送去灶房,方便秦宁清理内脏。
秦宁和古墨书清理好小鸡,用油纸把小鸡包好,只留下一只中午吃,其他的小鸡沈新都埋进了院子的雪堆,冰冻防止腐败。
大雪是天然的冰冻机。
这些都弄好才过去一个时辰。
夜间下了一整夜的雪,白日却是个大晴天,阳光格外温暖,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沈新和古墨书推着装满干柴的木车到了碳窑。
两人合力把碳窑上面的落雪清理干净,把木炭按照一定规则摆放进碳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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