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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个人三五聚在一起,沉默地往大山的方向走,天刚蒙蒙亮是淡蓝色的,这些人躲躲藏藏赶了一夜的路,面上都带着疲色。
刘六瞄了一眼前面的人,往旁边挪动几步,用气音问冯大青:“老大,怎么办?咱们往哪走?”
冯大青不动声色地看向前面忙着赶路的人,同样用气音问:“你有什么想法?”
旁边的冯七也支着耳朵听着。
刘六眼珠转了转,说“秦浩和秦勇两兄弟不是在南溪村吗?咱们去投奔他们怎么样?”
“而且据他们所说,南溪村后面便是大山,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咱们也好跑路。”
冯七在另一边犹豫地问:“那首领他们怎么办?”
什么狗屁首领,那就是个脓包软蛋,冯大青眼里闪过一抹厉色,“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难临头各自飞,全看自个本事了。”
要不是他推人出去顶缸,几个兄弟也不会死了。
想到这,冯大青往前快走了几步,刘六和冯七抬脚跟了上去。
乳白色的狐裘衣摆上染着点点血迹,周卫徒见人气势汹汹地过来,心里划过一丝不妙,浓黑的眉毛蹙起,淡声问:“怎么了?”
冯大青一声冷笑,“周卫徒,哥几个要自己走了,相识一场,祝你早日登天。”
周卫徒面色难看,他粗声粗气地问:“厢军还没来,你就要撇下兄弟独自跑了?”
周卫徒按下心里的怒火,好声好气地劝道:“越是困难的时候,咱们更应该凝成一股绳,休养生息,以备将来。”
“和你一起走?像强子他们一样被你拉去做垫背?”冯大青讥笑着,“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拿什么卷土重来?”
周卫徒的脸色恢复如常,语气沉稳:“朝廷不仁,自然会有和我一样看不惯的义士,共举盛事。”
他长叹一声,“我曾说过,长和帮中所有人来去自如,冯兄想走便走吧,山高路远多加珍重。”
都快死了的人可不得多加珍重,冯大青现在一看见这张假仁假义的脸就恶心的几欲作呕,他冷哼一声,“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他扫向默不作声的众人,和刘六冯七向东而行。
“首领,咱们怎么办?”有人出声问。
周卫徒盯着冯大青的背影,仿佛要戳出一个洞来,眼里划过一丝阴鸷,“咱们按原计划走,石坳村四面环山,偏僻难行,是个易守难攻的极佳地点。”
越接近南溪村,冯大青几人行事越是小心。
没有人迹的村口,冯大青几人陷入犹豫,秦勇只说过他家住在村头,没有具体位置,几人猜来猜去半天没个结果。
顾不了那么多了,冯大青敲开第一户人家问了秦浩家的位置径直走了过去。
晴天日暖,碧蓝色的天空一望无际。
秦宁在秋千上做鞋面子,二毛和三毛在互相传递蹴鞠玩,古墨书在练习箭术。
前两日沈新给他做了一个木质长弓和配套长箭,又指挥他扎了一个稻草人充当靶子。
古墨书喜欢的不行,每日一有时间便站在稻草人面前练习。
“二哥,哥哥为什么总往外看?我瞧着也没啥特别的。”三毛把手里的蹴鞠扔给二毛。
二毛往右侧歪了一下身子接住蹴鞠,淡淡地说:“看想见的人。”
三毛撇撇嘴,二哥又开始掉书袋了。
“咚咚咚。”
厚实的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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