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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阳府,大堂之内。
林斐济对院外的打斗无动于衷,冷冰冰的视线扫过谢白砚和跟在他身边目光稍许躲闪的原唐阳府衙的几位官员。
“谢大人这是要造反?”
林斐济站在最前面,苏阳秋等人站其左右,与谢白砚及其成对峙之势。
“沈新谋夺大燕疆土,而我是在拨乱反正。”
谢白砚诚恳劝道:“诸君皆出身世家大族,才干兼备,莫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跟着一农家子弟看似前程似锦,实则滚油烹花,大事难成啊。”
“你是燕景帝的人?”林斐济径直问道。
“非也。”谢白砚笑了笑,“谢贺二族诚邀诸君共谋大事,如今唐阳已是囊中之物,只要诸君愿意,将来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拾人牙慧还能谋得天下?真是笑话。”林斐济冷笑一声,即声反驳道。
“林斐济,南江人士,自小就读于南江书院,九岁成童生,十二岁中秀才,却没有继续科考,而是匆匆离家去了昭平县做一个小小的县丞。”
谢白砚没回,转而说道:“谢某原来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何原因,让林大人做出自毁前途的行为。”
众人的目光瞬间落到林斐济身上。
见林斐济毫无所动,谢白砚眉头微不可查皱了一下:“盖因你是一个小哥儿,根本无法通过科举入仕,这才投身于沈新名下。”
他声音愈来愈大:“诸君皆是八尺男儿,跟着一个小哥儿做事如何对得起这么多年读过的圣贤书!?”
石修容等人皆满脸震惊看着林斐济,只有苏阳秋面色不变,厉声反驳道:“是与不是有何关系?一直以来主公与主君任人唯贤,从不以性别论之,何况这与你造反之事毫无干系。”
谢白砚在唐阳当了这么久的差事,竟还认为性别之论能策反大家,真是天真,林斐济扯了扯嘴角。
他刚要开口,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小哥儿又如何?”
秦宁走时大张旗鼓,回来的却悄无声息,粮仓兵器工厂各处派人前去解决,他亲自带着一队人进了府衙,正好听到了谢白砚的质问。
“主君竟然回来了。”众人循声望去,有人喃喃道。
秦宁见到安然无恙的林斐济放松下来,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几息之间,谢白砚就明白自己掉进了秦宁设的圈套,院外的人手皆被制服,堂内只剩两三个好手,这一局已然败了。
谢白砚不断思索,也未想到他的行为有何破绽,让秦宁离开引他入局,想到这,他便问道:“主君是何时发现的?”
“上京城作为权力的中心,你却丝毫不感兴趣,与你投名所要之物相差甚远,着实反常。”秦宁好心解释道。
“郎君心细如发,技高一筹,谢某甘拜下风。”结局既定,挣扎也是无谓,谢白砚深呼一口气,拱手作揖道。
“这一切皆系谢某一人所为,其余人都是听命行事,还望主君容情,饶他们一命。”
秦宁没回,直接下了命令:“谢白砚意图谋反,罪不容诛,明日午时问斩,其门下党羽按罪责轻重一一论处,此事全权交予林斐济。”
大山动作熟练从腰间掏出绳子,捆住谢白砚,按在地上。
“谢主君。”林斐济弯腰行礼。
“此次纷争牺牲官民,一律按牺牲军士待遇发放抚恤银,苏阳秋为主,石修容负为辅,你二人一同负责此事。”秦宁继续下令。
“是,主君。”二人出列,齐声领命。
安宁不久的唐阳府再次陷入忙碌奔波之中,等晚间得了空闲,林斐济找到苏阳秋,径直询问道:“你是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
“林大人,请坐。”苏阳秋眸唇微弯,与林斐济宁对坐于长案两侧,行云流水间斟满两杯茶水。
“这是平洲府盛产的玉叶长春,最能缓解疲劳,林大人尝尝味道如何?”
林斐济微不可查皱了皱眉,依然接过清茶轻饮两口,又问了一遍:“苏大人,你是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
苏阳秋作为秦宁的副手,几乎经手所有日常政务,主君对各地官员的态度都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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