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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扬州刺史谢济设宴邀请元焘。元焘多日于诸府中应酬,看腻了世家坤泽,原是想推却不去,却突然想起谢七娘的冷艳的眉眼,他的心像羽毛拂过,痒得很。
谢七娘瞧不上元祯,若他能娶到谢七娘,不就是在打元祯的脸吗。
思及此处,元焘兴奋地推开怀中的桓大郎,让人备马去谢府。
桓大郎翘着兰花指,猴儿皮糖似的缠上元焘的腰,娇滴滴道:“郡王刚陪臣妾坐下,不到一炷香时候就要走,是又看中了哪个坤泽?”
“莫把孤想得如此不堪,这宫中孤不是最宠爱你?就是三娘也比不得。”
“哼,三娘对着郡王就是块木头,哪有臣妾知情达趣。”
“是是是,哪个都不如你。”元焘迫不及待见谢七娘,一通敷衍,才教圈在腰上的胳膊松了开。
等到谢府坐定,谢济混迹官场几十年,眼角的皱纹都好几条,却笑得殷勤,愿与元焘一位十五岁的少年同坐一席,敬酒时连酒盅都要低他一头。
元焘喝得半醉,谢济与几位陪酒的才俊将他吹捧到天上,又遣出伎子相赠。
他晕晕乎乎挤出一分清明,只看了几眼美丽的伎子,假意推拒了去。
谢济嫁女之心,路人皆知,才俊顺水推舟道:“郡王一定是中意七娘,才会洁身自好。”
“七娘蕙质兰心,小王倾慕许久,不敢再耽误其他坤泽。”
元焘坐直身子,挥手让莺莺燕燕赶紧走,挤出一副清心寡欲的派头。
谢济爽朗一笑,她亲自斟了杯酒,送到元焘手里:
“正好,大王刚擢小女谢简为录事参军,马上就随军征豫,七娘后日辰时去白马寺,为她阿姊祈福,郡王不妨去见一面,也好叙叙旧情。”
此举刚好挠到元焘的痒痒处,他喝光杯中酒,打算后日向谢七娘讨个贴身的香囊,拿回去挂在腰间,再多去元祯眼前转几圈。
到时元祯的脸一定红白交加,气到吐血,元焘顿时乐不可支,就连骑在回宫的马背上,想到此处,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郡王,您笑什么?有什么喜事也说给咱们听听,让大家伙跟着郡王讨个喜气。”
跟了元焘,就是最愚直的高氏子弟,也学会了察言观色,话里阿谀奉承的油水能装满三大缸。
“还不是想起那个病秧子。”元焘凌空甩着马鞭,也不怕打到过路的行人,得意洋洋道:
“她从前最爱七娘,要是知道本王与谢七娘私会,还要娶为妻子,恐怕能活活气死。”
提到元祯,元焘突然想起什么,慢慢坐直了腰板,脸上的醉态也去了九分。
今早桓大郎去给母后请安,在寝宫正巧碰着元祯,回来说了一嘴,元祯后日要出城去为亡母诵经,建邺城又只有白马寺一座大寺院……
不可能那么巧,两人都有借口去白马寺,分明是约好的!
还说什么七娘为谢简祈福,枉谢刺史精明一世,也被蒙骗了去,竟不知七娘祈福是假,见元祯才是真。
热气冲上脑门,元焘咬牙,眼中划过狠厉之色,他若不多想一节,就真被谢七娘当做玩弄于鼓掌间的傻子。
“日后嫁进宫,有你好受!”
元焘满腹怒火,立马就扬鞭抽上过路的百姓,将人打得鲜血淋漓才顺气。
打人还不足以泄气,他寻思回宫如何把怒火发到桓三娘身上,就用从前没玩过的花样,寻一块好皮肉,再添上几道疤痕!
高氏子弟都是眠花宿柳之辈,他们骑在后面,大声谈论着城中的教坊和坤泽,萧八娘的名字直接撞进元焘耳中,他一激灵。
你能与七娘私会,我也能挖你的墙角。
唇边扬起狰狞的笑,元焘拉过马头,一甩鞭子跑向国相府,身旁推着车的人低头躲闪,一辆车的果子都滚到了路边,旋即被高氏子弟的马蹄踩成泥。
急匆匆追着元焘的马屁股,高氏子弟嘴里灌着风,“呜郡王,您要去哪?这儿可不是回宫的路。”
“蠢货!谁说本王要回宫?”
昂首挺胸踏进国相府,元焘眉眼忧郁,对着寿春县主摇头叹息:“听说萧八娘住在阿姑这里,本王有急事相告,能否见她一面?”
见他欲言又止,寿春狐疑,上上下下打量这个侄子:“你找八娘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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