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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倒不对,对待左仆射,怎么能用烦字?”
元祯唏嘘不已:“说到底,还是羌人做的恶,这段日子我没有上朝,便教左仆射讲讲并州铁骑的近况。一提到北伐,她眼中便含着泪,若不是丞相拦着,左仆射都想要随军出征,亲自找回魏夫人。”
原来是这样,萧夷光松了口气,她将烛台放置在床头,又在帐中悬挂了元祯送她的那颗夜明珠:
“大凡乾元成亲,都是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阿娘阿母不同,她们在元日看灯时相遇,是真正的相爱相知。阿娘来到建邺后,就一直没有再娶,想必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将阿母找回来。”
元祯点头,突然兴奋的一拍手:“这不就是你我吗!咱们在船上定情时,身边也没有父母媒妁做主,可还不是走到了一起,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佳偶呀。”
若是真的,那就好了,萧夷光苦笑,可是那日船上的表白,是自己为了救阿母的主动献身,根本算不上定情。
现在就算后悔百遍,也为时过晚,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一般,她忙背过身装作修剪烛花,忍住鼻腔中的酸涩,不敢对上元祯那双情真意切的眸子。
明月婢没有反应,元祯心中生起疑云,她道:“要睡觉了,你掌灯做什么?”
“我,我从明光殿带回几本你平日爱读的书。”
拉开抽屉,萧夷光犹犹豫豫,她一咬牙,就将几本灰皮册子拿了出来。
“什么书?”
元祯支起胳膊肘,翻身一看,脸闹得通红:“一派胡言!我、朕平日最爱读的是《春秋》!”
“可是妾遍览架子上的书,只看到这两本卷了边,余下的书页都好好的。”
萧夷光带着春宫册坐到床边,手指拂过她袒露在中衣外的脖颈,沿着白皙的锁骨滑动,隐隐有向下的趋势:“在妾面前,陛下还掩饰什么?”
至亲至疏妻妻,元祯可不这么想,她身为天子,被人发现在处理国事时看春宫册,总觉得丢了面子。
萧夷光随手翻开一页,惊讶道:“这一页褶皱最多,原来那罗延喜欢妾跪着——”
“够了,不要说了!”
元祯劈手夺下春宫册,向地上使劲一摔,又捂住双耳滚到床内侧,像蚕蛹似的将自己包裹起来。
丝被外,萧夷光看着大蚕蛹,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拾起春宫图册,又吹灭了灯烛,然后拉了拉元祯,见她纹丝不动,便道:
“妾的每一寸身子,陛下不都看过抚过了吗?怎么还装成这副模样,显得妾在逼良为娼似的。”
帐内那一团还是没有动静,萧夷光的目光克制又复杂,拉过自己的锦被盖着,也怕她闷着自己,幽幽叹口气:“是妾多言了,陛下不要拿妾的错误惩罚自己,要罚就罚妾吧。”
姜太公钓鱼,是在等周文王上钩,而元祯捂在丝被里不依不饶,则是在等明月婢让步,听到这无奈的叹息,她狡黠一笑:
“真的由我来罚?”
推开被子刚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下一刻元祯的唇瓣就被吻上。两人都刚沐浴过,水汽氤氲着海棠花的信香在帐内爆炸开,一下一下的勾人魂魄。
黑暗里,明月婢的衣衫落到腰部,果真倚着春宫图册,跪坐到床榻上,像是在无声的引诱……
呻吟声低低的传出罗帐。
结契后,元祯胳膊酸痛,脑袋却晕晕沉沉,快要醉倒在她的脖颈里。
“明月婢,你压着我头发了,能向外面躺躺吗?”
怀抱着软如泥的美人,元祯发根被压得有点紧,她大胆提出要求。
自己下面还痛着呢!这死人光顾着自己舒服,没消停几刻就哼哼唧唧。
还好萧夷光本就心存愧疚,想要弥补元祯,于是就忍下去扭她耳朵的心思,手指轻轻画着她心口,柔声道:“可是妾心里空落落的,想离着陛下更近一些。”
元祯色欲熏心,不顾头发的死活,越发搂紧了她,又听明月婢叹息:“妾有罪,想请陛下饶恕。”
“什么罪?”
“关于妾的阿——”萧夷光觉察到头枕着的的胳膊僵硬,情欲未退,元祯就摆出了防备的姿态,她暗暗叹口气,终究没有把阿舅的事说出来,转而道:
“妾的阿姊举办的宴席,也邀请了楚王,妾在府里遇着她,见她十分可怜。”
那人没有说话,呼吸略粗了些。
“楚王与萧娥只有一面之缘,妾想,这婚事是不是太匆忙了,若是能再给一些时间,让她们互相了解,就如妾和陛下般,或许楚王也就能接受这门婚事。”
“朕的圣旨不是一纸空文,她若不愿,就先绑了再提前婚期,看她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元祯声音不悦,她虽然耽于情事,可没有被情欲冲晕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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