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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宴钦给她打了六通电话,陈西瑞都拒接了,微信消息如期而至,还是那副上位者闲卧高台睥睨众生的口吻。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连一句“对不起”都吝啬,陈西瑞怀疑这人的心到底是不是冰做的,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冷血无情,错了,他也有不冷的时候,那就是在床上,骚起来可热乎了。
小艾说他们这种男人是没有心的,看来也不全然是泄愤。
【还生我气?】
消息又发过来,陈西瑞把他电话和微信一并拉黑,落了个清静。
宿舍暖气开得足,暖烘烘的,她只穿了件米白色毛衣,托腮伏在书桌上想心事。
衣摆短,漏出大片小蛮腰,钱晓雅照着一拍:“人间尤物。”
“流氓啊你。”
“想什么呢,半天不说话。”
她还能想什么。
想男人,想这世上千奇百怪的情感。
如果说考验一个男人爱不爱你,就看他舍不舍得为你花钱,以傅宴钦那种豪掷千金的程度,恐怕算得上爱她到疯魔。
但这不具有普适性,对于出身显赫的公子哥,钱已经不能具体到数字,而是一个极为模糊的概念。
千和千万,其实没什么区别。
两人刚在一起那会儿,男人就喜欢送她东西,隔三差五丢个“小玩意儿”。
“别送了,我就一学生,用着太浮夸了。”
她说这话时,两人才从一场情–事中抽离出来,她趴在傅宴钦胸口,左边脸侧贴着,听他在情-潮褪去后的平稳心跳。
傅宴钦用手指缠她头发玩,声音温存磁沉:“那就转二手卖了,留着当零花钱。”
她一撑身子半坐起来,坚硬地表达了自己不为钱财折腰的美好品质:“我要那么钱干吗,我又不缺钱花。”
温热指尖从她发间一路游移到光滑脊背,男人用手在挑逗,神态有些轻佻:“真不缺?”
“我早上中午都吃食堂,花不了几个钱,而且我们饭卡有补贴。”她当真跟他掰扯了起来。
傅宴钦眼神落在她胸前,低笑:“这么实在?”
“你傻呀,我越实在,你越省钱。”陈西瑞顺着他视线,惊觉自己还光着身子,胸前春光旖旎,忙伸手捂他眼睛,“不许看,小心长针眼。”
傅宴钦翻身压上去,床头似乎也跟着塌陷,“你全身上下哪块地方我没看过?”
她眨巴眨巴眼睛,甜蜜蜜道:“你拿我当高考试卷啊,看这么仔细,以后不许你看了!”
这几年,他确实出手大方,一套大平层,无数奢牌包和首饰,从没在物质方面亏待过她。
陈建桥一心想给她在北市买套房子,经常跟她合计手里的存款,实时汇报还差多少就能攒出个首付来。
她听在心里,感觉现在拥有的一切如同海市蜃楼,有种悬浮于空的不真实感。
宿舍还是老样子,感觉上一点没变,陈西瑞恢复了曾经本科时期的生活,敷面膜,逛淘宝,看书学习。
论文一月底之前要交给刘仕文修改,她得稍微赶赶进度了。
八点过后,屋里特别安静,另两位室友都在挑灯看书,陈西瑞看着她们,恍觉自己生命里缺了一块——她把本应留给女孩们的友情时光过度分给了爱情,结果爱情却是一地鸡毛。
跟室友们一块学习,效率奇高,三人学到十一点多,钱晓雅打了声哈欠,先去睡觉。
陈西瑞倍感充实,以前呆在傅宴钦那儿,一折腾就到十二点,早上六点半又要爬起来上班,简直就是做–爱界的劳模。
隔天早上,陈西瑞神清气爽地跟着大部队查房,中途接到了周姨的电话,溜出去接,“喂。”
这通电话是在傅宴钦授意下打的,开的免提,周姨知道这两人闹了别扭,虽然不清楚因为什么。
“西瑞,傅先生有点……有点不舒服,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她看着站在一旁抽烟的男人,尽量找了个还算合适的措辞。
陈西瑞长话短说:“阿姨,我这几天挺忙的,你让他该吃药吃药,该上医院上医院,我没空回去看他,就这样,挂了。”
一气呵成,潇洒挂断。
说话中气这么足,想来这小姑娘也没生什么闷气,傅宴钦放了心,弯身在烟缸里戳灭烟蒂,套上外套,直接出门了。
他今天要去趟总部,上午十点有一个召集投资部、风控部和财务部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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