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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秋,土路边的杂草开始抽条变黄,远处的山峦也染上了微黄色。
村中心有个土坡,是村长通知事情时经常站的地方。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王守义站在上面中气十足地喊道:“秋税已经通知下来了,官老爷说今年田税是一亩水田交三斗稻米,一亩旱田交两斗粮食。”
“户税和往常一样分为三等,家中一个成年男子交三十文,两个成年男子交七十文,三个以上交一百五十文。”
每年收两次地税一次户税,地税在两次粮食收成之后收,而户税和秋税一起收。
村长刚说完,底下的人一片哗然,沈新静静听着身边人的讨论。
王大娘嘟囔道:“秋税怎么交这么多,今年收成好不容易好点,竟然全要交上去。”
穿着灰褐色麻衣的婶子插嘴道:“知足吧,我家的收成还没以往多呢。”
王大娘斜着眼说:“你家那地荒成什么样了,杂草那么多,还想多收成?我看你是想屁吃。”
“你...”
每次交税都有这么一处,村长见怪不怪,他也不准备回答这些事,他咳嗽一声打断下面的牢骚,继续说道:
“今年官府要得急,明天中午之前就得把稻米运到县衙。”
“大家一会儿回家就把粮食准备好,明天一早村里就要把粮运往县城。”
“我点二十个人明早跟我一起去县城运送粮食。”
南溪村五六十户人家,一家若是交三斗粮食,加起来得有近千斤的粮食。
村长的声音还在继续:“王二柱,王承业,...,秦三力。”
沈新心里盘算着,他现在还属于农户,得交男丁税,还有县里的摊位估计也得交税,一会儿可以问问。
等村长讲完,村里人便忙里忙慌的回家准备粮食,沈新走到村长旁边,问:“王叔,秦宁开的铺子是不是也得交商税?”
王守义一拍脑袋,说:“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摆摊做生意也得交税。”
他又一脸为难地说:“但商税我也不太了解。”
沈新也不勉强,“那赶明我去县城问问市吏。”
“王叔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村长应声后,又问道:
“你算数怎么样?”
沈新记忆扫过全A的成绩单,谦虚道:“还算可以。”
王守义恳求道:“能不能帮叔一起算每家每户收多少粮食和银子?”
“以往税收都有几日的准备时间,这次县衙要得急,我可能忙不过来。”
沈新想了想,答应下来,“行。等我先回家跟家里人说一声。”
村长喜不自胜道:“好好好,谢谢沈童生,你先去,我也得回家交代一些事。”
秦宁在家洗衣服,没去村中大会,沈新回来把交户税和商税的事情跟他说了。
秦宁蹙了蹙眉头,“也不知道商税贵不贵?”
“我也不知道。”沈新说,“村长让我帮忙收税,我答应了,估计几个时辰才能弄完。”
秦宁担忧地问:“那相公午饭怎么办?”
“自然是回来吃。”沈新失笑一声,“村长也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干活吧。”
他又补充道:“若是饭点还没回来,你就去村长家寻我。”
他不想在别人家吃饭,若是直接拒绝白帮忙村长估计也过意不去。
“好。”秦宁点头,“刚才秦家来人了,说他们大后天就要去县里住了,说后天想一起吃顿饭。”
沈新问:“你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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