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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景帝目光沉沉地盯着柳飞虎,对燕熙川说:“太子,你有何想法?”
“父皇,叛贼猖狂,儿臣愿亲自出征,剿灭叛贼,还山河清平。”燕熙川单膝跪地,满眼心焦道。
“万万不可,太子殿下金尊玉贵,怎可亲自带兵…”
秦明烨紧张的心绪听到此话才骤然放松下来。
“叛贼段玉诚亲眷仍在上京城,当举家皆受谋逆之罪。”
“叛贼来势汹汹,南方形势不明,微臣以为当登城墙之上的九座望楼,点燃烽火,命四方来援。”
“白日举烽,岂非昭告天下上京城宛如危卵,人心浮动,危机四伏,大燕危矣,白大人此举所谓何意!?”
……
激烈的争吵声响彻延和殿,燕景帝心中的怒气也愈积愈深。
正值江山社稷危倾之际,这些个往日里能说会道的文臣还在吵架,瞧着一张张脸格外可憎。
就在这时,阎许终于赶到,此人身高八尺以上,剑眉斜飞入鬓,眼中神光湛湛,未配刀剑自带杀伐之气,“臣阎许参见陛下。”
“爱卿请起。”燕景帝眼神和蔼,“此事爱卿有何良策?”
“陛下,臣请命前往文华府截杀叛军。”阎许沉声道。
“受益于陛下的英明决策,文华府的长流县和丘尉县各有驻军五千,赶往文华府只需三日。”
“臣带三千上四军昼夜奔袭,最多五日就可抵达文华府。”
“一万叛军从江陵府到文华府至少要十日的功夫,臣可提前在险峻之地设伏,瓮中捉鳖,必能大破敌军,擒获贼首。”阎许又说。
一万三还是太少了,燕景帝招了招手,阎许会意上前。
暗金色的虎符交到阎许手上,燕景帝沉声道:“爱卿先行,朕会再调一万精兵赶往文华府,粮草随后即到,若战势落于下风,朕许你保甲动员乡兵之权。”
“右相,粮草一事全权交由你处理,朕给你一天时间准备粮草,八天时间运到文华府。”燕景帝目光充满压迫。
“若军机延误,按律法处置。”
“臣,遵旨。”阎许后退一步,跪下行礼。
“微臣领旨。”秦怀章暗叹一口气,规规矩矩领了命。
吵闹的延和殿恢复了安静,燕景帝轻呼一口浊气,“于和敬,清查叛军名册户籍,将其四代以内亲眷全部压入大牢,等候发落。”
“臣遵旨。”于和敬回复。
接连下了几道命令,燕景帝眼神疲倦,他撑着额头:“退下吧,于和敬留下。”
“是,陛下。”
众人齐声道。
燕景帝眸光看向地面,语气阴寒:“于和敬,密切监视宗室皇亲以及太子,如有异动,即刻羁押。”
段玉诚哪里来的后勤粮草,消息捂得严严实实,背后之人绝非善类。
“臣遵旨。”于和敬跪地行礼道。
朱砂御批的诏令装进密匣被斥候送往各大府城,他们腰带天子佩剑,路遇延误者可当即斩于马下。
上京城各处响起沉闷厚重的铁蹄声,城墙紧闭,肃杀之意尽显。
平洲府。
不过三日,秦宁就查到了指使许乐山的背后之人,手起刀落几个命令,几姓豪强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收回的大片良田,按照之前土地制定的标准划分,免费租赁给穷苦百姓。
道路经过改良规划,驿站传递消息的速速大大提升,这日他刚好收到沈新的信件,净了手开始看信。
“吾夫阿宁,山水迢迢,日月遥遥,日夜思君,我心漂漂,前日在唐阳府附近的野山上得见一株奇异山花,花苞甚大色泽渐粉至黄,世所罕见,愿与吾夫明年共赏之…”
秦宁嘴角不自主带起一抹笑意,又看了几遍,仔仔细细折好信纸,放在书台东角的雕花樟木箱子里。
他平复好心情,让紫珠找来苏阳秋等人开会,下了命令:“两千援军带一万军士一月粮草走水路,开五十艘船舰去,三日后出发。”
援军急速赶路,应当能在文华府时追上相公。
“是,郎君。”众人齐声回复道。
距离文华府只剩一日路程的沈新,刚得到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京开路的上四军已经到了文华府,估计有一万援军,声势浩大。”
“主公,这几日大军急速赶路,将士们早已精疲力竭,大军是否先退守山铜岭,等待援军,再一举拿下文华府?”庄开济沉吟半响,试探性开口。
“你觉得呢?”沈新看向段玉诚问。
“主公,末将以为当按原计划,趁上四军没站稳脚跟,一鼓作气攻进文华府。”段玉诚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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