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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少寒笑眯眯,“我觉得咱俩得先出去避一下难。”
结果两个人还真丢他一个人在餐厅里出去了,苗淼还趁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放心,被赶出来了我们收留你。”
“乌鸦嘴!”丁末莫恨恨地骂。
于霜回来时丁末莫已经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端端正正的姿态,表情冷静到有点僵硬的程度,但是挺直的脊背有破釜沉舟的固执。
于霜只看了他一眼,眼神冷而平和,“有什么话不要这个时候和我说,自己再想想。”
“我还是想现在说,妈妈,”丁末莫动了一□体,直接跪到了地上,他现在忽然庆幸段少寒和苗淼不在场了,这样,就只有于霜看得见他这个卑微的姿态,“我还是想——”
于霜直接打断他的话,“别跪了莫莫,以前小宁就给我跪过了,他那是道歉,你这是想威胁我吗?我生你养你,只想你过的好,你下跪算什么?让我退一步?是不是妈妈给你跪下了,你也让一步?”
丁末莫惊诧地抬起头来,喉咙哽着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威胁,也不求一跪就能解决问题,只是不把姿态放到最低,他会没有勇气说说出下面的话来。
“父母大概天生就是欠子女的,操碎了心还要被记仇,莫莫,你现在不是十六岁了,以前一些话我没说是怕说了你也不理解,这些年你怕回家,我知道你心里还恨我,现在你人大了,我再说可能又显得管太多,莫莫,你能不能理解妈妈的心情?”
他那只失聪的左耳,已经是于霜一生的愧疚,要再说其他,就是鸿沟一样的隔阂。
丁末莫跪在地上,抿着唇,手心里都是汗,主动权一到了他妈妈手里,他说什么都像是自私的逃避。谁都没有错,但为什么要以牺牲感情来买单?
“妈,我没恨过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这件事你能不能听听我的心里话?”丁末莫抬起头来,清亮的眼睛里有痛苦的挣扎,“这两年我想了很多,也试着交过女朋友和喜欢别人,但我还是想和顾兮宁在一起,我习惯和他在一起,我把他当做了呼吸一样自然的存在,哪天忽然不在了就会觉得孤独和痛苦,我说这些话可能你会觉得幼稚,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也没有谁必须陪谁一辈子,可是不管将来的结局怎么样,我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自私一回,我和谁在一起,也不会改变是你儿子这个事实,你也什么都不会失去。”
“你这是铁定了心思一定要忤逆到最后是不是?”于霜气极反笑,笑得眼睛里都是泪花,“你想了一晚上就给我这么个结果?”
“我不是忤逆,妈,我就是求您原谅我,别再为这个事伤心。”
“要我别伤心就早点和男人断了关系,我没你这么丢人的儿子!”
“妈,您能不能像我爸那样开明一点?”丁末莫一紧张就说错话,几乎忘掉丁远也是以前那个家根深蒂固的一条伤疤。
于霜被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站不住,吼出来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你说你爸是不是?你奶奶就是被他喜欢男人的事情气死的,你也想把我气死是不是,啊?!”
“我没有……”丁末莫把头低到极点,心脏被戳刺一样地难受,语气也弱到脆弱,却还在做着最后的坚持。
“你是没有,你是钝刀子杀人,血都见不到。”
“妈妈,我没那么残忍。”这一声“妈妈”,已经是小时候那种撒娇哄人的调子。
“别说了,出去!”于霜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座固执坚韧的山峦忽然地倾塌,眼泪顺着指缝无声地淌下来。
“妈……”
“滚出去!”
几乎是那一年的翻版。
从房间里出来,浑身都是无力感,丁末莫走出小区,被凛冽的寒风一吹才感觉出冷。
“顾兮宁,我好冷啊……”他给顾兮宁打了个电话,很多可以说的话,却偏偏挑了最无用的一句。
顾兮宁最后在喷泉广场找到丁末莫,那是每逢假日最热闹的地方。顾兮宁远远就看到了那个在他眼里一直还是小孩的男孩,穿了一件单薄到突兀的浅色外套,杵着下巴出神地在看几个男生玩滑板。
“怎么不找一个背风的位置?这里多冷。”顾兮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揽过男孩的肩膀。
丁末莫倾斜身体,直接趴在了他腿上,闭上眼睛只有颤动睫毛和眼角那点嫣红鲜活如初。
“谈崩了。”良久之后丁末莫说了这三个字。
顾兮宁轻柔地抚摸指尖冰凉的脖颈下颌以及柔软的唇,摸到脸颊的时候丁末莫拉开了他的手,“放心,我不会哭,要哭一定找个没人的地方。”
其实没有那一年的感觉疼。
丁末莫想,这样算不算另类的涅槃和成长?
晚上和顾兮宁,丁末莫像是疯了一样地索求,吮吻啃咬,扭动腰肢缠绕翻滚,手指在顾兮宁背上抓出血痕。顾兮宁知道他想要什么,从一开始就没有客气,分开细长双腿把身体打开到最大,凶猛地撞击,斧凿一样地深入,身下的人终于从开始叫嚣的“不够,再用力一点!”变成啜泣的求饶声。
把自己折腾的累了丁末莫才挂着眼泪地睡过去,顾兮宁小心地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抱了人去浴室清理了,抹上药,才抱回床上睡了。
早上一觉醒来,感觉简直前所未有的糟糕,即使第一次,也没有过这种身体散架的感觉,他才知道以前那些性事简直可以说是温和过了头。
丁末莫趴在床上挺尸,有点欲哭无泪,太疼了太疼了,昨晚舒服得有多欲罢不能,现在就有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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