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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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偶遇（第1页）

哆哆！楼下传来敲门声，时刻保持警觉的徐复和陈奇，一个迅站门口，一个迅贴近窗户，他俩没有躺下多久，从店小二那里，听到他说，往常钟辉已经回来了，就感到奇怪。一刻也没大意，避免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茶梓圩，出现什么意外。于是撑灯与钟亮传达了上级指示精神和当前的斗争形势后，没多耽搁，让他上半夜赶紧回家了。

临出门，钟亮还小心交待，这段时间，茶梓圩不太平，老有还乡团路过，保安队搜查防务等。

钟亮回去后，徐复和陈奇怎么也无法入睡。

“老徐，明天我们咋办？”黑灯瞎火中，传来陈奇的问话声音。

“按照反馈和掌握的信息来看，这里的形势非常严峻，所以我们也不便久等，”还是陈奇的声音。

“挨个今晚吧，明天还见不到钟辉就撤，”徐复说。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么我们明天上午挑担盐去转转，到下午再过来。”陈奇说。

“行，就这么定，”徐复赞同。

夜色如墨汁般泼在茶梓圩的青石板路上，檐角蜷成兽形的老屋轮廓模糊，仿佛被风蚀去了棱角。最后一盏油灯早在子时前就咽了气，连古街门前的石臼都沉进浓稠的黑暗里。风从后山坳撞下来，掀翻半截褪色的春联，纸钱灰簌簌掠过枯井，惊起一声裂帛似的犬吠。

野狗在断墙下刨食的响动忽远忽近，瓦檐上却传来夜枭的冷笑，两声短促的“咯——咯——”，像锈刀刮过朽木。老墙裂缝里探出的野草抖得狂，暗处似有湿漉漉的蹄印蜿蜒到溪边，水面浮着的碎月早被乌云绞碎了。茶亭门轴忽地“吱呀”一颤，却只漏出半截褪色的神幡，在风里抻长了脖子张望。

石磨盘底渗着露，苔痕爬上对联第七个缺笔的“福”字。谁家竹筛滚过空巷，轱辘声碾碎了梆子残更，连守夜人的铜锣都溺死在呜咽的风里。

不知不觉，两人都睡过去了。

天刚蒙蒙亮，店小二早起如厕，门“哐当”一声，惊醒了二位客官的梦境，陈奇坐了起来。

第一次听这门响声，警觉早已因熟悉了而放下。陈奇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又伸伸懒腰。正要穿衣，看见徐复早已穿戴整齐，站在房里，从窗户往外望。

早上春光乍泄，路面还不是看得清，一个黑影慢慢变大，慢慢变清淅，是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大少年，看上去一岁样，正焦急往这里赶，步态均匀，大步流星，一会就转到前门去了。

“小二，你起来了，正好我急着买包盐，还有红绳子，”大少年看见刚出门的店小二说。

“东记毛，这么早就来买东西，我刚好起床，你也太早了吧！”店小二应。

“没办法，我嫲嫲叫我早点，买了盐要早上吃，”店小二说。

“那红头绳也买来吃的？是不是送给小媳妇的礼物。”店小二打趣。

“当然是礼物，不是吃的，”大少年抢白，显得不好意思。

“快点，要急着返回去。”

“不行，我急上茅厕……”

“那，快点，我等你分钟。”

大少年见他边说边跑，惹得哈哈哈大笑起来。

等了一刻钟，也不见店小二回来，大少年站在门口又焦急起来，在门口来回移步。

正要后退，他脚下似踩到什么东西，赶紧缩脚单脚一跳过，回头一看，只见门里正好走出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把他吓了一跳。

“哦，对不住，踩到你了，”大少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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