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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记性,果真一如以往的好。
罗裳攥紧手,上前来,“你都说了,耐心等我适应,所以我不适应,你也不能强要。”
贺西楼舔了舔嘴角,笑得坏坏的,“我以为你适应了。”
还你以为…你以为你是谁?
她摊手,冷笑两声:“哪里有?”
贺西楼饶有趣味地盯着她,余光扫了一眼珠帘玉幕青质屏风后头,提议:“要不然,先去榻上试一试?”
试试…
试什么?
试试你的狠,试试我会不会崩溃?
不是,贺西楼,你好歹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脑子里整日装着这些嗯嗯啊啊的……
外人面前,你是体体面面,装得冷漠疏离生人勿近。
可偏偏到了这漂亮皮囊面前……这就暴露本性了。
罗裳登时脸就红了,咬牙切齿道:“不要脸!”随即转身离开。
本以为贺西楼沐浴后便会麻溜儿走,却没想到他还要让她给他上药。
罗裳不情不愿但还是照做了。
这伤口,还挺深,可见那执鞭的亲护还是有些功夫底子,还能将他抽到皮开肉绽。她上药时,过于敷衍,也不管贺西楼会不会痛,直接蘸着药水就往伤口上涂抹。观之贺西楼,这期间没有一声呼痛,倒也能忍。不愧是自小便马背驰骋上战场的,皮糙肉厚的。
这时,贺西楼开了口问:“我阿娘来过云烟阁?”
罗裳手指一顿,“嗯。”
他好奇,“你如何认出的,那便是我生母幽氏?”
她点了点药瓶,连眉头都未皱一下,淡淡道:“是幽夫人主动开口问的,再结合她的贴身小丫鬟的话,我便猜出来了。说起来,还是幽夫人先认出的我。”
他的额头沁出细汗来,未干的发披在身侧,不知道是细汗还是水顺着他硬挺的眉宇缓缓落下,眼睫下是一双漆黑如同夜幕永远没有情绪的眼,可偏偏今日,可偏偏只要同罗裳在一起时,那如同夜幕的眼也会偶然间多那么一丝光亮和温暖。素日阴戾的眉眼虽极为俊美,但总有总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疏离颌冷漠;现如今,多的那一抹温暖化作他如墨眼底,唯一一抹笑意。
罗裳立在他后背,自然看不到。
“阿娘可问了什么话?”他的语气轻松,松懈,就像是再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身后的人,也是能让他放下警惕的人,那般自在轻松。
罗裳抿了抿唇,回道:“问我,可是将军新妇?我回答是。后来,幽夫人又问妾的姓名,妾也说了,倒也没再问过其他的。”
贺西楼点头,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
可到后来,他便敛了敛眼里的笑意,正色道:“以后,不用以妾自称,称我便好。”
他不喜欢。
罗裳不解,便想要问,却被贺西楼握住手,将干净的手巾放在她手掌心里,“帮我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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