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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峰撑着长腿坐在她身旁不远。
安澜唇瓣动了动,许是知道自己也赶不走他,索性无视。
同处一个屋檐,却依旧形同陌路。
程峰性子真是变了许多,恼人的话一字没再说,好像只是单纯来陪她。
安澜等到天黑,简翔宇也没有醒过来。
医生根据经验告诉安澜,“这种程度的手术,十二小时内醒来的都是少数,按患者自身的恢复情况,该是三天内会醒来,一周内醒来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安澜看着还没有任何醒来迹象的简翔宇,只能拜托医护人员多加照料,她明天一早再来。
安澜去开车时,发现自己的车胎被人扎了。
她看着斜靠在那辆库里南前的男人,心中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程峰单手揣兜,长款风衣被他胳膊压在身后,唇瓣吊着雪茄,有点混不吝的痞:“车坏了?”
安澜打电话叫人来维修,程峰“啧”了声:“以他们的工作效率,给你修补好,该……明天了吧?”
他做的恶事,装都不装了。
四目相对,程峰挑眉,带着戏谑意味,单手打开库里南的车门。
是在示意她上车。
安澜骂他:“狗改不了吃屎。”
程峰抬手夹着香烟,舌尖顶腮,却蓦然笑了:“再骂一句?”
他一副被骂爽的模样。
安澜在骂他,反而觉得像是在满足他什么奇怪癖好,她把脸撇开,给乔打电话。
他们约定的近期做试管,是以最近乔会在瑞士多待几天,此刻乔还应该在安澜居住的别墅。
乔接到她的求助电话,很抱歉,因为他闹别扭的爱人忽然飞过来跟他求和,乔去了机场。
安澜没办法说让他去机场后再来接自己,毕竟人家两个人之间恩爱,她的身份像是拆台的。
在她祝二人有个愉快夜晚时,程峰将她拽上了车。
在安澜瞪眼要发火时,程峰将安全带给她系上,“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他说:“老实让我今晚送你回去,明天我就回港城了。”
安澜闻言,这才没有再抗拒。
雪茄已经被他按灭,他单手撑在车窗上,按了按有些疼的胃,“忙一天了,先去吃饭。”
安澜没吭声。
程峰喝了口水,看着她脖子上的佛像,忽然说:“分开以后,你天天咒我的吧?”
安澜冷笑:“程少作孽那么多,还怕人诅咒?”
若是诅咒有用,他还能全须全尾的坐在这里?
程峰笑:“所以,这天天诅咒我的人里,有你吗?”
安澜看向他的目光,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程峰笑容淡了些,“安澜,没有比你更心狠的女人。”
是一点念头都不给他留。
程峰一脚油门踩下去,有泄愤的意思,昭示着他大少爷的不开心。
安澜眉头紧皱,抬手按住车扶手,以稳住身形。
程峰要踩到底的油门,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缓缓抬了上去,他裹了裹腮帮子,说:“还以为你真不怕死。”
安澜反唇相讥:“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她是知道怎么让他生气恼火的。
程峰:“那可怎么好,我们这孤男寡女的死在一起,怕是旁人第一反应就是殉情。”
安澜抿了抿唇,拒绝跟他再有任何交流。
车子行驶在没什么车流的道路上,静谧的孤寂。
程峰问她:“安澜,现在的生活就是你想要的吗?”
跟一个有事情永远叫不到的丈夫,一段永远有人排在她前面的婚姻。
安澜:“是。”
她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很好。
她不曾后悔过自己的选择,一刻都没有。
程峰笑了笑,将车子停在一家小餐馆,餐馆的主人是一对来自国内的夫妻,他们有个可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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