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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下,蒋露看了眼亮着灯的门头,“等我一刻钟。”
搭着方向盘的女人微笑点头:“好的,小老板。”
开门下车,蒋露摸出进医院时拿到的一次性口罩戴上,大步朝着边上的玻璃门走去。
守在门口的接待刚迎进两位老客户,转眼对上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脑内的雷达嘀嘀作响:“等等,小妹妹,你成年了吗?”
蒋露瞥过男人的皮鞋,居高临下地看着穿着内增高仍然没有她高的男人:“你觉得呢?”
接待被她指向明显的眼神戳到,脸上的笑容僵住:“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不让未成年进的。”
“谁跟你说我未成年了?大学生长得嫩不行?”蒋露蹙眉,冷冷地瞪着他,想了想问,“怎么?瞧不起散客?”
接待:“……”
“那我走?”蒋露说着,勾着车钥匙的左手撸起右手手腕的袖子,露出柏悦送给她的手链。
接待认出手链的品牌和车钥匙上的标,转来转去眼睛里重新浮现笑意:“小姐姐你这娃娃脸真的是太显小了,里面请里面请。”
蒋露挑眉,反手抽出提前塞在裤子口袋的现金拍到他的手里,大摇大摆地进了。
身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蒋露对于酒吧里的场景十分不适应。
她硬着头皮穿梭在被酒精上头的人群中,带着厌烦和火气的眼睛快速扫过每一个留着短发的高个子女人。
终于在接连失望了十多次后,在VIP座位上找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蒋露也不在乎,挤过主动靠上来和已经喝得乱七八糟分不清谁是谁的障碍人士,她撑着沙发的靠背跳过去,一把抢走那杯正往嘴里倒的酒。
女人仰着头喝酒呢,酒杯忽然被抢走了,半醉的眼睛如刀刃一般横过,见是一个戴着口罩的Alpha,厌烦地夺回酒杯顺势用手肘顶了一下,“起开!”
蒋露却动也不动,单手环过她的肩膀说:“咱们找个安静地方聊聊?”
“找个安静地方聊聊?和你?”陶阳叫了一堆朋友来喝酒,可一个个畏惧苏家都找借口不来,正烦得要死呢,不知从哪冒出个神经病,都气笑了。
“不是你谁啊?!我认识你吗,你就想跟我聊?姐可不喜欢搞Alpha。”
蒋露拉下口罩,顾及这里灯光不好,特意往她脸前靠了靠:“你确定不认识吗?”
变换的灯光极快地闪过那长好看却冰冷的脸,陶阳的眼前糊了一下,她歪着头往后仰:“哟,看着还挺真眼熟,你谁啊?咱俩是不是见过?”
“哟?”蒋露学着她的语气,“这么快就忘了?你这记性真不行呀,走吧,我帮你回忆回忆去!”
陶阳仍不太愿意动,被架着站起来,惊讶地看了眼看起来不算很高也不算很壮的Alpha,“瞧不出来你劲挺大。”
蒋露笑:“这才哪到哪儿,等下给你见识个更有劲的。”
顺着走道一路向前,蒋露扫过头顶,听着被吵耳朵的音乐声盖掉大半的喘息声,抬脚踹开唯一的那扇虚掩着的独立卫生间的门,架住人的双手往里一推。
半醉的人站稳已然是个挑战,后肩受力根本控制不住,趔趄着冲进窄小的厕所,差点没受助磕到洗手台前的镜子上。
蒋露原以为以她那眼力会摔个狗啃泥呢,见她仍站着,失望地反手关上厕所的门,咔哒上锁。
没有完全迷糊的陶阳,甩了甩头,总算反应过来了,“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你猜猜呢?”蒋露活动着手腕走近,一拳打在她的嘴角,一圈捶在她的肩下。
可不给她后仰摔倒的机会,蒋露拽住她的手腕往下猛地拉扯,听到预想中的惨叫后,掏出在医院里开的那支本来要自用的注射型抑制剂,照着被按在墙上的Alpha腺体处榨去。
药剂自动推进,蒋露把空掉的针管随手扔进敞开的马桶里,脚尖点下冲水键。
哗啦啦的水声仿佛醒酒的良药,肿痛的那半张脸贴在瓷砖墙上的陶阳,猛地回忆起在餐厅Omega专用洗手间门前看到的Alpha。
是她!那个疯狂拍门叫姐姐的小Alpha!
她是苏家人?柏悦的妹妹?!
她找到这来,是都知道了?苏家是不是也都知道了?
那……她刚刚给自己打的什么?
陶阳的瞳孔骤然放大,挣扎着想要回头。
蒋露单手按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的指缝里露出一根针尖。
在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为什么一个Alpha会给Omega注射那种东西,思来想去,假设无数种可能,最后也只得到一个答案。
——她想毁掉柏悦。
呵,又是一个下三滥。
“别怕,和你们这种人比无耻,我总是差一点的。”蒋露说着手腕一转,针尖对着那只抵在墙上的手背划下,留下一道只长不短的伤口。
血液流出,Alpha的信息素无处可藏,在乱七八糟的味道中生生凝聚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蒋露满意退开:“希望药效比伤口好得更快吧。”
开门声响,灯光和外面相比亮不了多少的厕所内,转眼只剩下垂着一只手臂的陶阳。
流血的手背得不到处理,Alpha慌张的信息素在周身肆意蔓延。
这家酒吧鱼龙混杂,任由信息素乱飘的话,今晚注定没法安稳了。
疼痛影响着她的脑袋,原地呆楞了差不多半分钟的时间,陶阳咬牙将流血的手背反压在身上,跌跌撞撞离开厕所,顺着边侧的安全通道从后门走了。
手机什么的还扔在卡座上,但她没有走回头路的勇气,只能破财消灾。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没走出几步远,一辆灰色的面包车吱嘎一声挡住了她的前路,并好心地让她上去搭了趟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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