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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蓠此刻脸颊涨得通红,狠狠地剜他一眼,羞赧地喊:“停车!我要下车!”
林亦珩不动声色地拨了车门中控锁,淡淡瞥她一眼,“沈小姐不必恼羞成怒。”他顿了顿,又道:“放心,我对你没有别的企图。只不过顺路载你,朋友间吃顿饭而已。”
听着他淡然的声音,沈蓠觉得自己似乎反应大了些,遂安静地靠向车座椅背,眼神望向窗外,“一口一个沈小姐你不累吗?还是叫沈蓠吧。”声音闷闷的。
昨天下午在公车站,他遇见她,唤她的名字。她心里还腹诽,她跟他熟么?如今听来,还是“沈蓠”顺耳些。
林亦珩左手掌扶在方向盘上,左手食指一下一下无声地敲在方向盘边缘,语气里不乏语重心长,“作为朋友,我奉劝你一句,已经过去的就应该放下。”
沈蓠置若罔闻,支着下巴说:“去哪儿吃?”
望向他愣怔的神色,她歪头笑,“不是要吃饭吗?去哪儿吃?”
林亦珩手心微微摩挲着方向盘,“你想吃什么菜?”中餐还是西餐已经到了舌尖上,转念还是吞了回去。
“我都可以,你定吧。”沈蓠手肘抵在车门沿上,手心托着下巴,眼神依旧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他侧头凝望着她,握住方向盘的手指一紧,神色复杂起来。愤懑似的舒一口气,用丝力气踩下油门,车速加快,沈蓠也回神。
他这才愉悦地抿了嘴角。
“藤说”沈蓠踩着高跟站在街角,双手插在大衣兜里,仰头念出餐厅名字。
灰白的墙面,冬日依旧绿意盎然的不知名藤类绿植从墙内爬到墙外,满墙的绿色荫葱下“藤说”二字若隐若现。
“闽菜。”林亦珩路边停好车,也双手插入大衣兜里,仰头望满墙的绿植。
沈蓠浅笑,抬步往里走,“正好我还没有尝过闽菜呢。”
林亦珩也抬步,与她并肩而行。
餐厅内的装潢却是现代与复古的结合,沈蓠寻了一张复古桌坐下。
林亦珩将菜单递给她,她没有接,只说:“闽菜是不是有道很有名的佛跳墙?我就点那个,其他的你决定。”
最后一份醉糟鸡、一份虾仁扒芥兰、一份荔枝肉、一份佛跳墙上桌。
沈蓠揭开盅盖,浓香馥郁扑鼻而来,她拿勺子盛,说:“这工序挺复杂吧?”
林亦珩见她似馋猫样,轻笑一声,“对,不过文火煨制才是最麻烦的。”他说完,也拿碗盛,过了半晌,像是补充,“原料有十几种,需要独立制成菜,再汇到一起加高汤和绍兴酒文火煨制十几小时。”
沈蓠喝一口浓汤,荤香可口。她轻舔唇瓣,“都说慢工出细活,这做菜也一样。”
方才盛得那碗佛跳墙里有冬菇,他握筷子夹了送入嘴里。像平常一样不再多言,却过了好半晌,有些没话找话,“平常在外面吃的多吗?”
“不多。”她摇头,“我有时间就会回家陪我爸妈吃饭。”
一年多以前那样的事过后,她便尤为珍惜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无奈与痛苦她希望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尝到。
林亦珩神色了然,“我也很少在外面吃。这还是上次跟宋钦出来见广告商来过,觉得味道还不错,所以带你来尝尝。”餐厅内空调开的足,他脱下大衣搭在身后的椅背上,
盘中的荔枝肉金黄多汁,她垂涎欲滴,伸筷子去夹。脸上的笑容似水波漾漾,“是吗?那我今天可托你的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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