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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瞥见厨房那道小小的身影,看似随意地吩咐了句,“让她也过来坐下吧。”
云姨走到门口,对着里面的人说,“岁岁,先生让你一起吃饭呢。”
这声称呼,倒让季斯晏略有些诧异。
云姨拉着她出来,边走边解释,“这是许小姐的小名,我觉得挺顺口的,叫着也亲切。”
男人嗯了一声,眸底映入素淡的脸庞。
圆形的餐桌,许岁倾自己拿着碗筷,默默地隔开两把椅子的距离。
但她不知道,这样的角度,其实更方便被观察。
哪怕看起来,视线没有半分交汇。
云姨自觉地退到外面,餐厅里就剩下两人。
许岁倾慢吞吞地,拿起筷子,夹了根青菜,放进碗里。
或许是紧张,吞咽的时候,没注意,差点哽住。
她不敢发出动静,小脸憋得通红,像颗熟透的苹果。
原本拿着筷子的手,也垂到了身侧,拳头攥得紧紧的。
季斯晏唇角勾起暗笑,不动声色地,端起桌上的水杯,递了过去。
“没碰过,先喝点。”
这下,许岁倾更是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她抿着唇,伸手接过。
手背上那处红痕,似乎也消散了些。
一顿晚餐,在无声的静谧中,悄然结束。
庄园外,乌云浮上黑夜,开始落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过后,许岁倾被季斯晏叫到了书房。
依旧是桌前,同样的位置。
面前的男人坐着,视线正对上,还布有印记的手背。
雾蒙蒙的夜色里,声音也多了分不被察觉的关心,“这是怎么弄的?”
许岁倾下意识地,想把右手藏到身后。
但还要写字,没办法,只能拿起笔。
【跟云姨学煲汤,不小心烫到了。】
季斯晏鼻间溢出声轻笑,倏然反问,“你不是说,会做饭吗?”
又圆又亮的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
许岁倾意识到不对,低下头,有种被戳穿谎言的羞愧。
空气里,渐渐弥漫出无法言说的气氛。
她抿着唇,犹豫了阵,继续提笔写字。
【对不起季先生,我不该骗您,其实我不会做饭,但是弹钢琴,整理房间这些,我都会的。】
男人拿过纸张,又问,“那画画呢?”
许岁倾抬起眼睛,迟疑着,点了点头。
愣怔间,听见醇厚的嗓音,“我可以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但明天开始,你要回去上学。”
“还有,以后对我,不需要用到敬语。”
眼前人讷讷地点头,做出昨晚同样的手势。
【谢谢。】
第二天,两人一同用完早餐,许岁倾便坐上安排送她的车子。
到达都柏林大学,慢慢地往校门口走去。
确认车子离开,才从里面出来,进了旁边的小路。
她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动作,都被不远处,另一辆车里的男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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