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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长生的面色罕见的有几分纠结,他犹豫了一瞬,扇骨在手上一敲:“还有一事,为师需提醒提醒你。”
龙华认真听。
就听於长生道:“我知你年轻力壮,气血方刚,但床榻之事还应少有,未至元婴,莫要流连于情事,否则于修为有碍。”
龙华:???
师父你怎么忽然说这个?
一张口就自带污污的颜色?
我哪里给你气血方刚、流连情事的印象了?
於长生见他神色复杂,以为他少年心性,对巫山云雨仍放不下,又告诫道:“总之,你少与你家狼崽子厮混。”
而完全不知道小狼崽还能变人的龙华:???
师父你是不是用错词语了?
我和我家阿咬玩,不能用厮混这个词叭?
我能和阿咬怎么个厮混法?
而且在说完污污的东西后,你为什么要说个“总之”?还在“总之”后面接上我家阿咬?
搞得我好像和阿咬有什么不可描述一样。
担心我玩物丧志也不是这个说法吧?
他目光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家师父。
觉得师父俊美矜贵的皮相下,有那么一点点黄色。
於长生被他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得寒毛直竖,摆摆手赶人:“走走走。你只消记得,若被我看见你与他厮混,我不止罚你,还要罚他。”
师父大人想,你若心疼他,就自个儿克制一点。
龙华则委屈巴巴地回了外门。
心里想,和阿咬玩到什么程度才不算厮混?
师父也管的太宽了叭。
……
在拜师大典举行的同时。
三重茅小筑。
云不知从床上坐起,看向眼前的清风师弟,皱眉道:“不是说莫要频繁往来于灵世宗么?前些日子,何掌门道於长生已察觉宗内有鬼祟之人出没,正要加强戒备。”
清风道人道:“我会小心。但有一事需要师兄知晓。”
云不知:“何事?”
清风道人:“不久后,藏灵宗将举行召灵大典。龙华既已拜於长生为师,踏上了傀儡道,那么他今年必会去藏灵宗参加召灵大典。师兄,你的伤势为何迟迟不愈?介时如何随龙华与山灵一同前去?”
确实。
修傀儡道之人,绝不会错过藏灵宗的召灵大典。
云不知微微颔首:“我知晓了。我会尽快恢复一定伤势。”
清风道人一愣,伤势恢复的速度还能自控的吗?
能自控伤势的云仙长平静道:“上次你给我的丹药,我并未全部服用。”
清风道人恍然,怪不得师兄的伤势比他预想的要恢复得慢。
他不解:“为何要如此?”能尽快恢复,为何还要拖延伤势?
云不知摇摇头,师弟的悟性还是太差。
“一旦我伤势痊愈,我便没有理由,再跟在他们身边了。”他为愚钝的师弟解释,“我被飞仙宗通缉,谁收留我,谁便陷入危险之中。于我而言,最好的做法是一个人独行,免得拖累他人。”
“如今我跟在龙华身边,是因为‘身受重伤’,虽‘不想拖累他们’,但有心无力,根本无法独自离开。只能心怀愧疚,被动地跟着他们。”
“一旦伤势痊愈,我还有什么理由,要跟在他们身边,陷他们于危险之中?”云不知微微摇头。
所以,他只能维持身体抱恙这样子,连宗门送来的天阶灵药都不敢妄动。
清风道人:“……师兄真是,心思缜密,算无遗漏。师弟不如远矣。”
……
而此时的龙华,正换回了宗门轻便的蓝白色弟子服,混在宗门弟子间,坐看春花戏班的“葬天记”。
海市蜃楼没有收起。
或者说,拥有“海市蜃楼”这件伴生法宝的大妖,本身就是春花戏班的人。
这位大妖负责戏班的布景、道具、灯光等等后勤,将先前拜师大典的白雪地转换为了彼岸花三千、黄泉水迢迢的九幽冥土,冥土的阴雾终年不散,萦绕在众弟子身边,叫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脸。
只隐约可见,那黄泉河上,漂浮着一口棺。
棺上立着一个人。
龙华眯了眯眼,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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