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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爱是相互的,沈新月也说过很多次,愿意了解她,回馈她,渴望彼此做到真正的敞开心扉。
爱不就这回事,你爱我,我爱你。
你不爱我,就拉倒。
或许,是她身上并不具备对方迷恋的优秀品质。
所以被甩,伤人的话像飞镖乱扔,才不管扎哪儿。
然后呢?经历过这些,沈新月想明白一个道理——谁也靠不住。
真正能帮助自己走出困境的,只有自己。
她现在很好,内心富足安宁,做到了真正的自洽,她不再把生的希望寄托到任何人身上。
感谢外婆,感谢妈妈,感谢江启明,这期间向她提供的种种帮助。当然还有最重要的江有盈,沈新月同样感激她,只是不再爱她。
最后一捆荷花码齐,油帆布覆盖,沈新月走到前面电三轮驾驶位。
江有盈立即挪让出更多位置。
沈新月摇头,“今天麻烦你最后一次,下午回来,我去停车坝练练,以后就自己开车去镇上了。”
三轮简单,油门一拧就走了,小孩姐都能开。
沈新月是以前完全没开过,有点胆小,也没啥独自出门的机会才一拖再拖。
江有盈不置可否,一脸面瘫脸情绪难辨。
沈新月也懒得去猜,返回后车斗。
车上那个小蒲团不见了,油帆布用来盖荷花,她屁股直贴车底铁皮,这一路,也不知江有盈是存心报复,还是真因为没了缓冲,到镇上快递站,屁股快颠点八瓣。
沈新月一瘸一拐下车,扶着车栏揉屁股,想到回去还得经历这么一遭,后悔了。
荷花发冷链,订单上的数量不能少,包邮的不包损,包损的不包邮,买方有花店老板,制香师,还有高档餐厅经理等。荷花有很多用处。
任务简单,手机填写地址,拍照留存,监督快递员打包,刷新单号就可以离开。
全过程沈新月用手机记录下来,素材不嫌多,回去慢慢挑选合适的剪辑。
回到车边,沈新月再次揉屁股,忍不住长长叹气。
“坐前面来吧。”江有盈翘着二郎腿,手搭在车把,看起来很不爽。
沈新月伸手拽来油帆布,理理叠成方块准备垫屁股坐,还是摇头,说“不了”。
江有盈半边身子拧过来,一双秀气的远山眉不悦蹙拢,“怎么,连跟我同乘一席都不敢,余情未了,担心重蹈覆辙?”
很明显,她不高兴了。
沈新月心里一跳,发现自己还是会担心她不高兴。
一惊,一惧,再是一怒,沈新月脾气也上来,大跨步往她身边一坐。
“余情未了?真好笑,我天生贱骨头怎么着,一天不犯贱难受,人家骂我是垃圾我还腆着脸往上送,我没自尊的吗?”
快晌午,太阳挂得高高,车顶棚围圈出小片舒适阴凉,她口中诘问比烈日更毒。
江有盈默了半晌,从兜里摸出一盒烟,低头从烟盒里用嘴叼了根,紧接着又摸出打火机,双手拢着点燃。
细长女士烟,抽烟姿势一看就是老手,烟夹在靠近手掌第一个指节,吸的时候,无名指和小拇指弯曲,整个手掌把下半张脸完全盖住。
因此显得鼻梁愈发高直,青烟笼罩的眉眼愈发深邃。
沈新月恨自己观察得这么仔细,谁叫这女人实在漂亮,抽烟也漂亮。
所以才把她勾得五迷三道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沈新月话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
果然,江有盈嗤笑一声,“跟你有关系吗?”
说得好,有鸡毛关系,又不跟她亲嘴。
“我讨厌烟味。”沈新月只能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下一句紧跟,手伸出去掸掸烟灰。
什么人?!
沈新月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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