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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朋友,可能很难理解,以为混黑道无非就是打打杀杀和人情世故以及利益。
笼统的讲,这么说也没错,但其实这里面还充斥着大量的地下规矩和道上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尤其是新世纪以前!
九十年代的黑道,其实挺尴尬。
一方面,市场经济蓬勃发展,很多下海的商人都挣钱了,有的胆子大有魄力的,短短数年就发大财了。
但道上流子兜比脸还干净,且流子普遍起点低,没啥眼界,更没几个有家庭背景。
另一方面,道上人物社会地位也低。
在普通人面前,说话大着嗓门,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但在当权的肉食者面前,屁也不是。
这个年代的道上大哥,也很少有能当代表和委员的。
没有黄马褂,又是社会不安定团体,当权者嫌弃,老百姓也憎恶,里外不是人。
但夹缝中求生的大哥们也知道往上爬,也懂跟权贵交好的道理。
所以,这个时候,地盘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了,越界办事,那就是在坏规矩!
打个比方,我是双塘的大哥,刘彦明混大塘街道的,他有个仇家,在我地盘。
他直接找人来我地盘拿人,出了事儿,警察肯定第一个找我。
而且,他这种连招呼都不打的行为,属于赤裸裸的挑衅!
……
在刘彦明说话之前,我其实是想拒绝这顿饭的。
但刘彦明这番话,比不留情面的拒绝,效果要好得多。
这么短时间,能有这应变能力,我不如他。
纹狼头的青年闻言,盯着我们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等我一下,我给老大打个电话。”
说着,狼头青年转头向路边的一个紧挨着商店的电话亭走去。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吧,狼头青年返回,点点头,“老大同意了,就在这个顺吉饭店。”
于是我们一行人向顺吉饭店走去。
这期间,纹狼头的两个流子模样轻松,看起来没有半点心理压力。
反观我们,表面上刘八斤一直在嘻嘻哈哈的,实际上我能明显感觉出来,大家都有点紧张。
哪能不紧张呢?
我们这边,羊克是正经流子,出道两年多,在灵山乡有点小名气。
刘八斤算半个流子,成天吊儿郎当的,除了钓妹妹就是玩,他叔叔给他弄到乡里的棉纺厂干活,
干了不到半个月,搂着厂里的小妹妹到出租屋,非要试试小妹妹的深浅,被刘玉芝抓包,差点整出流血事件。
这事儿成了厂里茶余饭后的笑料,他副厂长的叔叔颜面尽失,给刘八斤开了。
刘彦明和我都谈不上流子。
据刘彦明自己的说法,之前他在太子岭国营林场里面做巡逻检测(守林员),因为得罪了领导,混不下去了,才跟着刘八斤,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路子谋生。
我们到顺吉饭店,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我们和独狼的手下不熟,没啥好聊的。
刘八斤全程在玩打火机,偶尔回应狼头青年几句,大多数时候都在冲饭店内的女人吹口哨,抛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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