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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修道心悚然,立即改口,再以心声让那位嫡传弟子不用通知那座福地的阍者。
这座至今没有对外公开的远古福地,是长春宫机缘巧合之下,自行掘而出,事关重大,当年只与大骊国师府禀报了,礼部清不清楚,长春宫也不确定,但既然崔瀺都没说什么,想来皇帝和大骊朝廷那边也就算是过关了。其实她们长春宫修士面对任何大骊官员,当然是极有底气的,大骊宋氏三任皇帝都将长春宫视为“偶尔外出郊游”的必选之地,太后南簪更是在此结茅隐居多年。
董湖瞥见几位茅懿身边女修的神色,老侍郎何等眼力,心中叹息一声,现在晓得为何国师一开始为何强调喝杯茶就走了。
估计再多给些面子,她们当中的某人,是不是就该当面询问一句,我们长春宫到底何时跻身宗字头仙府了?
自信与自负,清贵与骄纵,皆是一线之隔的邻居啊。
陈平安笑道:“茅懿,既然贵派地仙都在闭关,我跟董侍郎就不过山门了,随便找个地方喝过茶,我再替董侍郎跟你们讨要十坛长春酿,至于我自己,也带一壶灵湫泉水回去。长春酿享誉已久,想来滋味好坏都是现成的了,用以煮茶的灵湫泉水却要劳烦贵派稍微麻烦点,精心挑选汲水之地。”
茅懿赶忙施了个万福,嫣然笑道:“绝不敢让国师失望。”
陈平安微笑道:“那就好。”
董湖扯了扯嘴角。果然一般而言,道场官场是绝不相通的。
在渡口喝过一杯茶,渡船带着十坛长春酿和一壶清冽泉水,大骊数艘军方渡船很快就启程返回。
船上,董湖感叹道:“也亏得国师出山了。”
先前那些话,茅懿是注定听不懂、嚼不出余味了,何况国师本就是说给宋馀几个听的。
长春酿,是长春宫与大骊宋氏的悠久香火情。灵湫泉水,却是你们长春宫的立身之本,家风门风。
更亏得国师还想着长春宫能够与大骊宋氏长久共存,香火不绝。否则在渡口就不必说那番话了。
陈平安笑道:“晓得一个‘人心历来如此’的平常心,就不会遭受‘人心竟然如此’的失望。慢慢来吧。”
董湖抱拳说道:“国师辛苦了。”
陈平安忍俊不禁,“乘船往返一趟,这就算辛苦了?那我若是与董侍郎多说点内幕,董侍郎岂不是要念叨一路的‘辛苦’。”
天上凭空掉不下一个世道太平,至多是掉下个周密。
想要一个世道向上走的人间,总不能只靠“我相信”或是“我希望”而已。
尚且管不好一个大骊王朝,何谈宝瓶洲,何谈蛮荒战场。
董湖唉了一声,“国师,哪有自己说自己辛苦的道理,只说这一点,就不如崔国师了。”
陈平安指了指老侍郎,打趣道:“董侍郎当官当得成精了。”
很快,便有长春宫一拨地仙临时出关,离开那座远古福地,她们可谓倾巢出动,太上祖师宋馀领衔前来觐见国师,请求登船。
董湖神色古怪。
陈平安跟那位渡船校尉说道:“捎句话给宋馀,见就不见了,大家都忙,就说国师府提前预祝长春宫多出一位玉璞境坐镇道场,至于她们心心念念的宗字头,大骊朝廷是肯定会给长春宫争取到手的,让她们只需耐着性子静候消息,等着双喜临门。”
祖师宋馀在内数位长春宫地仙女修,听闻国师这番言语,她们俱是面面相觑,道心震动。尤其是宋馀更是神色悲苦,道心不稳。
宋馀不是渡口茅懿那种不知道轻重利害的谱牒修士,很清楚大骊先帝与绣虎崔瀺,现任皇帝和陈国师,还有天下形势异同何在。
一位新晋金丹地仙,她仍是忍不住以心声幽怨委屈道:“就算长春宫有失了礼数、做得不对的地方,国师何至于此……”
宋馀厉色道:“你给我住嘴!你们这一脉立即封山,禁足三十年!”
宋馀是一位道龄极长的老元婴,虽说驻颜有术,却是中人之姿,貌不惊人。现任宫主陆繁露,她是宋馀的师侄,却不是出自麟游一脉,师叔宋馀姿色寻常,她却是极美艳的,而且刚刚成为一位年轻元婴,出身长春宫开山祖师徒一脉的陆繁露,她也是惊惧之余颇有不满神色,“总有几分过河拆桥的嫌疑,打这官腔作甚,还不如跟当年崔瀺那样做事来得直爽,有任何不满当面直说便是了。”
宋馀冷笑道:“陆繁露,除了你,其余全都滚回去,你们立即把甘怡、帘栊都喊回长春宫,今天就召开祖师堂议事,立即商议更换宫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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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繁露错愕不已,神色微白,“麟游师叔,当真要如此决绝作为?”
宋馀心中气急,你这个蠢货,知不知道此刻有多少大骊能够在小朝会说上话的存在,极有可能正在盯着咱们的一言一行?!
果然不出宋馀所料,就在此时,一尊神君出现在大骊渡船那边,魏檗淡然道:“陆繁露,真是给脸不要脸了。”
那座品秩不低的远古福地,如果不是崔瀺故意为之,就你们那点运势,当真找得到?如果不是我魏檗得了绣虎授意,准许暗中推波助澜,长春宫真能随随便便唾手可得?只说宝瓶洲一役,你们长春宫女修大多数都是不愿赶赴战场的,大骊朝廷这边,还是董湖跟礼部念旧,教你们主动上个折子,措辞可以果决些,之后朝廷让你们不必如此不惜命,终究地仙修士少了点……等于帮你们无声无息打消了潜在的山上非议。
真正见着了一尊中土文庙亲自封正的神君,陆繁露便瞬间胆怯了。
下一刻,宋馀和陆繁露在内所有在福地闭关潜修的地仙,都被魏檗施展搬运术,置身于一间船舱官厅之内。
一位青衫男子蹲在地上,不知为何,蹲在地上,双指掀起铺在地板上的氍毹一角,松开手指,站起身,拍了拍手掌。
不是那种畅销一洲的彩衣国地衣,就只是寻常材质的地毯,略显老旧了。而且看灰尘的印痕,不是渡船临时更换的。
董湖也懒得看那些女修,只是跟国师继续先前的话题,笑道:“所以大骊边军哭穷,户部官员一向是没辙的,是真穷嘛。”
陈平安点点头,说道:“宋长镜有很大的功劳。”
陈平安望向那个神色惊恐的陆繁露,微笑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打官腔吗?”
宋馀刚想开口说话,陈平安抬起手掌,示意别插话,一位即将破境跻身上五境的老元婴,便一颗金丹冻结如冰、一粒元婴就此乖乖酣眠似的,让宋馀说不出一个字。
陈平安伸手扶住椅把手,一手攥着拳头,淡然道:“大骊朝廷已经给你们一座远古福地,给了你们在宝瓶洲最为然的地位和声誉和殊荣待遇,既然是我继任国师,会再给你们一个宗字头之后,大骊之于长春宫,就算仁至义尽了。我会让你们长春宫即刻起,滚出宝瓶洲,就此到处漂泊,你们去不了北俱芦洲,去不了桐叶洲,去不了皑皑洲和南婆娑洲,根本不用我和大骊说什么,就没有谁敢收留你们。你们要么在海上寻个岛屿落脚重新开山,要么碰运气,看看中土神洲某个王朝愿不愿意收留你们。在那之后,我倒要看看,宝瓶洲还有没有一位谱牒修士,胆敢公开喝上一壶长春酿。”
那几位长春宫地仙,被这番杀气腾腾的言语给震慑得无以复加,好像学道之士提前闭关迎接“天劫”……
当她们真正面对这位大骊新任国师,就知道何谓一种种身份层累叠加在一起的那份“官威”了。
陈平安只是盯着那个开始不由自主颤抖起来的宫主,“要搞清楚一件事,你陆繁露也好,茅懿也罢,你们都是只是长春宫谱牒修士之一,但你们不是真正的长春宫。你们都只是躺在功劳簿上享福的幸运儿。按照国师府档案显示,当年驾驭醴泉渡船为大骊宋氏救治旱涝灾害的长春宫修士,就只剩下宋馀一位了。我给的体面,是给你们长春宫祖师堂那些画像上边的大骊功勋,若是进了祖师堂,我与她们上香礼敬都是大骊国师的分内事,只是我陈平安和大骊朝廷,需要给你陆繁露什么脸?”
陆繁露扑通一声跪下,泣不成声道:“国师,我知道错了。”
魏檗讥笑道:“不对,你只是知道要被逐出师门、道统不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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