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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九矜不由感到有些遗憾,可看着上了马车便沉默不语的萧以薇,却也没有太多後悔。
“……刚才,多谢你了。”萧以薇应是感觉到了萧九矜的目光,回过头来丶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萧九矜“嗯”了声,也懒得再提这事。萧以薇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反而解释:“今日天气好我便说想出宫来玩,父皇不知从哪听说了便也说同我一起……谁知道他竟是喊了那人同行。”
“肯定是他给父皇吹的耳旁风,都跟他说了八百遍了让他滚他还是缠着我,还告到父皇母後那边……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可恶!这婚我定是要退的!”萧以薇恶狠狠地补充道。
萧九矜揉了揉太阳穴:“退吧。要真能退了,也算你厉害。”
“肯定能退的!至少要试试!你当初竟连试也不试便嫁过去了,真是……”
萧以薇想到谢敬敏便是气恼,下意识便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而话出了口她才意识到失言,下意识梗了一瞬。
“……抱歉。”她尴尬地笑了笑,小心翼翼地看向九矜。
“没事。”萧九矜无奈。
她当时不抗争,便是早知道了结果;而萧以薇娇生惯养,至今仍没明白——无谓的抗争只会不断消耗帝王的耐心,根本改变不了什麽,不如用皇帝那点心虚,去换别的东西。
不过,现在萧九矜也只是看了萧以薇一眼,并没有将这些经验之谈讲给她的意思。
少时的萧以薇对她的欺侮,她始终记在心上;只是现在她需考虑的事情更多,那点龃龉已经无法留下很深的痕迹。
马车驶至城西,最终在霓裳阁前停了下来,萧以薇在车厢里磨蹭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萧九矜跟在她身後,随她进了霓裳阁逛了近两个时辰;萧以薇大手笔地买了许多衣裳,临走时却一股脑地塞进了九矜她们的马车里,自己一件也没有留下。
“就当是谢礼了。”她附在九矜耳边,歉意道。
萧九矜看向霓裳阁外,谢敬敏与皇帝都已在门对面的小摊坐了两个时辰等她们;最初二人还试图参与裙子的挑选,可二人在这方面却均是不了解,被萧以薇联合着老板娘半推半就赶了出去。
而现在,皇帝的脸色则是如黑炭一般。倒是一旁的谢敬敏还搅拌着桌前的馄饨,一副平和微笑着的模样。
萧以薇仍是假装没看见皇帝难看的神色,粲然笑着走上前去:“走吧?我们回宫吧?”
“你买的衣裳呢。”皇帝冷冷问道。
“新款式没我合适的,便一件也没买啊。”
萧以薇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说,径直上了回宫的马车。
“呵。”
皇帝冷笑了下。
而见一旁谢敬敏淡定的付了小食的银钱跟随萧以薇上了马车,他却又不好发作;他转头望见萧九矜也将打道回府,却是忍不住那满腔怒火。
“父皇怎麽了?怎的脸色如此不好看。”萧九矜见皇帝怒气冲冲地向自己走来,笑了笑,先开口说。
“你还有脸问朕?!”皇帝被气笑了,“朕带他们出来培养培养感情,你在干什麽?!”
“儿臣只是应了十三妹妹的请求。”
萧九矜仍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并不喜欢萧以薇,却更是厌恶皇帝这副嘴脸;所以今日,她才愿顺手帮萧以薇一把。
“你,自作主张丶胆大妄为!竟敢违逆朕的意思,实在是大逆不道!”
皇帝气极,怒目而视。
“先前我都还没追究,那什麽‘罗夗神女的骨灰’是哪来的我都还没问你!萧九矜,你真是好得很!现在手伸的这麽长了?!”
萧九矜眉头微皱,冷笑:“那‘兽骨’是儿臣随便寻的兽骨烧成的,父皇此言,真是令儿臣心寒!”
“儿臣爱护大周百姓丶关爱兄弟姐妹,这到父皇嘴里,反而成了‘大逆不道’的罪名了?”
“你丶你!”皇帝见着萧九矜佯装无辜的模样,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萧九矜看着皇帝,却是见他的脸色缓和了几分。
看来,皇帝也并没有那麽在意她随手帮了萧以薇一把,反而是因怀疑“阿桑格娅的骨灰”而生气。
多久以前的事了,竟沉着性子到这时才问……
萧九矜面上笑着,心中却是冷笑。
这所谓“骨灰”究竟是不是,无证据便是她说了算丶今日这借口她也早就想好,只是没有在初回京时便向皇帝解释。
毕竟现在京中情形紧张,哪怕她不去解释,皇帝也怕无暇顾及了。
“小九。”
而面前,萧九矜望见皇帝深吸了一口气,似想平复情绪。
“刚刚是父皇一时火气上头。”皇帝扯了扯嘴角,说。
萧九矜见皇帝如此惺惺作态,心下仍是嘲弄;面上却笑笑,大度道:“没事,儿臣不怪父皇。”
“那就好,朕向来是相信小九的……只是今日父皇实在是焦头烂额;三皇子妃身故後,那兵符便又到了昭王手里……”
“小九,你实话告诉父皇,你可知昭王将那兵符藏在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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