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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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塔克的积蓄（第1页）

蟋蟀切斯特正在做梦。在梦里，他坐在康涅狄格州的老家树墩上，正在吃柳树上掉下来的一片叶子。他咬一口叶子，细细嚼碎，再吞下去，可是那味道不知道为什么不像平常那么好，干巴巴的，像纸一样，还有苦味。不过，切斯特在是继续吃下去，希望味道会开始好起来。

梦中出现了风暴。大风卷起灰尘，掠过草地，围着树墩盘旋。灰尘吹进了切斯特的鼻孔，他开始打喷嚏，但仍然抱住那片叶子。接着，他打了一个这样大的喷嚏，把自己惊醒了。

切斯特环顾四周，原来自己做梦的时候一直在走动，现在正坐在现金出纳机边上。梦中的风暴实际上是区间火车到站的掀起的那一股气浪吹进了报摊。四周掀起的灰尘仍然呛得他透不过气来。切斯特低头看看自己的两条前腿，满怀几分希望地去找到梦中的那片柳叶。可是，他抱住的并不是柳叶。那是一张两元美金的钞票，这张钞票已经被他吃掉了一半。

切斯特放下钞票，向蟋蟀笼跳过去。老鼠塔克在笼子里睡得正香。切斯特猛烈地摇动着银铃。铃子丁当丁当响起来，就像发生了火警。塔克在钞票毯子下翻身跳起，在笼子里跑来跑去，一边大声喊叫：ldo;救命啊！失火了！出了人命案！警察快来啊！rdo;

后来，老鼠塔克才弄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喘着气坐下来。ldo;切斯特，你搞什么名堂？rdo;他说：ldo;我差一点吓死了。rdo;

ldo;我刚才把一张两美元的钞票吃掉了半边，rdo;切斯特说。

塔克露出不相信的神气，目不转睛地望着切斯特，问他说：ldo;你吃了钞票？rdo;

ldo;是的，rdo;切斯特说：ldo;看吧！rdo;他从现金出纳机里拿出那张吃坏了的钞票。ldo;我梦见这是一片树叶，我以为自己吃的是树叶哩。rdo;

ldo;唉，唉，唉唉，rdo;老鼠塔克悲悲叹着说：ldo;这可不是一元美金的钞票，甚至也不是一元美金钞票再加上五角硬币，你吃的是两元美金啊！何况又是贝利尼一家人的两元美金啊！他们这一家，唉，两天还赚不到两元美金啦。rdo;

ldo;我该怎么办呢？rdo;切斯特问道。

ldo;收拾好行李，回康涅狄格州去，rdo;塔克说。

切斯特摇摇头。ldo;不行，rdo;他说：ldo;他们对我这样好，我不能跑掉。rdo;

老鼠塔克耸耸肩膀。ldo;那么，你就留下来承担责任吧，rdo;他说。他从蟋蟀笼里爬出来，仔细检查了那张吃掉半边的钞票：ldo;这张钞票还留下了半边，我们也许可以沿着这边补上纸条，把它当一元美金用出去。rdo;

ldo;谁也不会相信的，rdo;切斯特仍然悲伤失望地捏着那张残破的钞票，坐下来说：ldo;哎呀，情况本来一直都很顺利啊。rdo;

老鼠塔克把他用来做被单、毯子的钞票放回现金出纳机的抽屉里，走过来坐在切斯特旁边。ldo;别泄气，rdo;他说：ldo;我们还可以想办法，可能有办法的。rdo;

他们全神贯注地想了一分钟，塔克忽然拍着他的爪子，尖声叫喊着：ldo;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干脆吃掉剩下的半边钞票，他们就再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啦。rdo;

ldo;失掉了这张钞票，他们会互相争吵不休的，rdo;切斯特说：ldo;我不愿意使他们之间产生任何恶感。rdo;

ldo;哦，你多么诚实呵！rdo;塔克说：ldo;这钞票真讨厌。rdo;

ldo;再说，它的味道也不好呢。rdo;切斯特补上这么一句。

ldo;那么，这个办法好不好，rdo;塔克又有个新主意：ldo;让我们去诬陷那个在车站打扫清洁的看门人吧。我把这张钞票作物证，拿去放在他的盥洗室里。上个星期，他用拖把打我。看到他去蹲几天监狱，我才开心呢。rdo;

ldo;不行，不行，rdo;切斯特说：ldo;我们不能使别人受连累。rdo;

ldo;那么，就把过错推到谁也不认识的陌生人身上去吧，rdo;塔克说：ldo;我们把装纸手绢的盒子打翻，把闹钟上的玻璃打破，把零钱丢到地板上。他们会以为夜里来过小偷。你甚至还可以用绷带把自己包扎起来，装成一个英雄的样子。那情景，我简直就像已经看到了rdo;

ldo;不行！rdo;切斯特打断了他的话，说：ldo;我们造成的损失甚至还会超过两元美金。rdo;

塔克还有一个主意：他准备自告奋勇，到车站的便餐柜台那儿去偷两块钱来。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这个想法，报摊的盖顶却突然被揭开了。啊！他们已经忘记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早上来照管报摊的贝利尼妈妈，突然耸立在他们前面，皱着眉头望着他们。塔克发出吱吱的一声惊叫，朝地板上跳去。

ldo;捉住这只老鼠！rdo;贝利尼妈妈大声叫喊

着。她顺手拿起一本又厚又重的幸福杂志，对准塔克丢过去，在塔克刚要逃过排水管的时候打中了他的左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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