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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他站在房间里,右手拿着一个文件板,左手握着铅笔在剧本上写字。我说能不能改一下,他没看我,随口说可以啊,你想怎么改。我说能不能以后不揪猫耳。]
野兔:[他在想。我等他把字写完,他放下文件板,看着我说“怎么了?不喜欢自己的角色吗?”。]
野兔:[那时我们已经和俱乐部签了协议,困难根除了,所以他可能心情比较好吧。我也是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这么跟他说他极有可能对我疯。]
野兔:[我说我觉得不舒服,我好像出了点问题,他说但是观众挺喜欢。]
野兔:[……]
野兔:[我们的对话就在这里结束了。我一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没有那么想删掉这部分内容了,我觉得当然是表演最重要。]
野兔:[我回彩排场地以后他们七个有的站在舞台上,有的站在台下,都看着我,问我突然干什么去了,正排着呢。我看了看他们,不知道怎么说。]
野兔:[他们立马知道我有事情了。秋葵告诉工作人员休息十分钟,工作人员说好的,然后都放下手里的东西回休息室了。我们八个就在观众席的地板上坐下一起谈了一下。]
野兔:[我说完以后他们说那就不要演了。他们在那商量怎么说服植择流,但我其实心里很苦恼,我觉得疑惑。真的要放弃吗?植择流都说了观众喜欢,我要就这么把它删掉吗?]
野兔:[他们在说什么我都没听见,我在回想在地面下的时候觉得痛苦时是怎么解决的,我想了很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像是前面那些年没活过一样,那分明是我们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七年多,我却想不起来了?]
野兔:[我想那时我们好像会躺在没人的地方尖叫大哭,或者……在自己身上划吗?]
野兔:[……才过去几年啊,我就想不起来了,好像不是生在我身上的一样。]
野兔:[我跟豚鹿搭档最多,所以那天彩排结束以后,在回别墅的路上,我在房车上找了下豚鹿,我把他叫到我座位旁边坐下,问他有没有什么内容觉得演不了的,他说没有啊,他还没有觉得什么绝对碰不了的时候。]
野兔:[我说那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说只有你有猫耳,我们也理解不了你被扯的时候什么感受,你可能就是天生在乎这个。]
野兔:[……他说完我就开始想了,想我到底最在乎什么,是被一群人压在身下,然后有一个成年人站在一旁拿铁棍打我吗?是一边做着惩罚一边还要被踹倒在地上吗?是那些“看管”我们的人每天对着我们吼,“这就是现实!接受!不想接受也要接受!”吗?]
野兔:[好像都不是,我也没觉得我就怎么样了,我现在并不怕人,相反我怕我毁人,我想把黑雀的眼镜摘下来砸碎的时候想到会在我吃饭时猛然把我的饭盆掀翻到地上的那些成年人了,所以我犹疑了,那才造成他能有机会跑走。]
野兔:[豚鹿看着我说,“已经出来了就不要想了,我们已经可以出来了。”]
野兔:[然后他走了,从梯子爬上床,躺上去休息了。]
野兔:[植择流给房车里改装了床,把最开始买来时一些用来储酒喝酒的地方都拆掉了。车里有五张床,三人床双人床单人床都有,够睡九个人了。我们如果去比较远的地方或者外地演出,蛇穴不会给我们订酒店,只订民宿,万一订不到就会让我们睡房车。]
野兔:[去外地蛇穴都是包机,房车会运到当地跟着,总之不让我们和陌生人接触。]
野兔:[最后没删。到别墅进门之前我说了。我说还是算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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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兔:[之后演到那个剧本以后,我反应还好,在台上没被看出异常,表演结束他们问我感觉怎么样,我很疑惑地说好像只要不是绿蜥就没问题。]
野兔:[很奇怪的,绿蜥碰我就不行,那场是豚鹿扯的,所以我现我没事以后心里还一下没反应过来,我都做好要承受痛苦的准备了。]
野兔:[只要是在表演状态就没事,毕竟表演都是假的。平时不行,如果知道这不是在表演,我还是会动不了。]
野兔:[绿蜥不能扯我。反而越是正式的场合,我身体反应越大。]
野兔:[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我想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绿蜥强呢?可是豚鹿更强啊,我怎么就没事呢。]
野兔:[两两对决那段时间让我们对彼此的体力心里都有了个数。因为并不是比力气,比的是表演,所以谁也没下过死手,我们并不清楚我们八个具体能排出个怎样的顺序。]
野兔:[我们都知道黑雀是最弱的,太明显了,他一上手那个力道就不一样。然后是红鴷,他上面是我,再上面是绿蜥、海蜇、鲸鲨——他们三个似乎是一个档内的,再上面是豚鹿和秋葵——我们不知道他俩谁更强。]
野兔:[我一直有种感觉,水乳剂肯定成果不稳定,所以有的人打出来效果好,有的人打出来差一点。如果是再往上更强劲的,就是打到连那一针都没能撑住,从前年年俱乐日都需要我们来纪念的那些人身上了吧。]
野兔:[这样看来秋葵和豚鹿真幸运啊,能分到效果好但是不至于死人的水乳剂。]
野兔:[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绿蜥就是不行,植择流没再让他扯过我了,全换成别人。]
野兔:[在地面下的时候我还问绿蜥了,我是哪种兔子啊?他说是荷兰侏儒兔。我说为什么,他说庆流说因为自己很喜欢,没有为什么。]
野兔:[我有点意外的,我一直以为是肢体强健的那种,没想到并不是吗。]
野兔:[绿蜥还告诉我,植择流说鲸鲨其实是蓝鲸,他觉得鲸鲨应该是那种动物。]
野兔:[……我们一直没有问一个问题,秋葵自己也没觉得不明白过,为什么只有他是植物呢?]
野兔:[绿蜥说那他下次问问庆流吧。然后一晃就到现在了,我也不知道绿蜥问了没问,我早把这件事忘了。]
野兔:[我一般只会叫绿蜥和海蜇去跟我到竹林里玩,因为只有他俩玩儿得动,其他人觉得没意思,不感兴趣。]
野兔:[这么多年了,只有绿蜥没变,他刚进蛇穴时就是喜欢和人相处的性格,到现在依旧是。]
野兔:[本来秋葵也是,但人都会变的,他慢慢得也只喜欢一个人了。]
(野兔爬到床边,把灯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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