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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引路人直点头,指着今夕一口咬定道,“昨夜我不放心这些姑娘,特地上山看看。”
“结果,结果……”引路人神色写满嫌恶,欲言又止,“你们简直猜不到我看到了什么。”
族长沉声道:“你看到了什么,说。”
引路人犹豫着看看今夕,又看看族长,痛定思的模样:“那,那我就说了。”
他再次指着今夕:“这个不知廉耻的娼妇,昨夜我竟瞧见她与一个采花贼谈情说爱。”
众人哗然,指着今夕议论纷纷。
躲在暗处的晏秋:胡说八道,谁跟她谈情说爱?
引路人巡视一圈,目光锁定在楼也身上便不再移开:“他,还有他!”
他指着楼也:“还有这个丑姑娘,也是那采花贼的姘头!”
躲在暗处的晏秋:他妈的,我的隔夜饭……
楼也:真恶心。
族长在旁人的搀扶下,一手握紧了拐杖,一手颤抖着指向今夕:“你……你敢对神明不敬,你对神明不敬,你……”
“村子要亡了!”引路人瘫坐在地上,阵阵哀嚎引得场面彻底失控。
山洞里的少女们抱着团,看着那边的争执瑟瑟抖。
锦妍站起身,犹豫着想去拉住今夕的手,却在一瞬间被她的父亲拽走。
今夕叹了口气:“真吵。”
“处死她!”族长突然不哭了,指着今夕大喊,“给我处死这个祸害,给我烧死她!烧死她!”
“我说了很吵。”今夕轻蹙了下眉,一把揪住身量矮小的族长的衣襟,把人拎了起来,“你听不懂人话么。”
“你敢对族长无礼,你个死丫头,快放下!”众人大惊失色。
她扫了眼义正言辞却无一人敢上前的村民,忽地笑展颜开,微一颔:“行。”
她在众人或惊愕,或恐惧,或鼓舞的神情中,轻轻把族长往火堆里一扔。
“啊啊啊!救我,救救我!啊啊……”
火势被族长的惨叫鼓舞到了一样,在这冰天雪地中燃烧得愈来愈猛烈,即使族长的呼救声逐渐微弱。
她仿佛对待什么脏东西一样,不带一丝怜悯。她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
暗处的晏秋片刻间愣了神。
他的眼里,似是倒映着漫天火光,宗门的师兄弟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
一个身影带着恣意的笑容,从容地抽出刀刃,分毫不在意溅在衣襟上的血……
“今夕!”晏秋还来不及思考方才那幻觉因何而来,就冲到她面前。
看着火堆里求救的族长,他话到嘴边又止住不语,最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今夕:“下次交给我处理就好。”
她随意地掸了掸衣袖:“不是都一样么。”
一道道恨不得杀了她的目光里含着畏惧,又因人多势众的缘故被尽数隐藏。
她从容地接受了这些视线:“我想下山了,你们有想拦我的吗?”
几道神色交汇,却无人开口言语。
“真的没有了?”今夕前进几步的动作和他们簇拥着后退的动作同时进行。
“好。”她点头,随即看着山洞里的少女们,“那我们下山吧。”
比起离开雪域那会,被染了血的地方扩大得更多了些。
即使无从下脚,众人也神色敬畏地避开被染红的地方。
今夕走到雪域中那条诡异猩红的溪流旁。
“就是从这开始的吧?真邪乎。”晏秋皱眉看着溪流。
楼也把手伸进溪水探查:“并未现鬼气。”
“不是鬼做的。”今夕循着溪流的源头,看向方才那座山峰。
返魂乏术,人死不能复生。
此乃世间万物不可撼动的法则。
枕越却告诉过她,他有办法把她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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