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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知慕周五去某家酒店做婚礼对接,途中经过钟德鹏工作的那家健身房,看到门口围了一群人,一个烫着红发的中年女人站在最前面,言辞激烈地在说着什么。
原本人满为患的健身房内,此刻空无一人,门口的招牌也被人用锤子砸烂了一半。
看到钟德鹏悄悄从后门走出来,阮知慕走过去拍了一下他。
钟德鹏吓了一跳。
他头发乱蓬蓬的,神色憔悴,下巴上都是胡茬,黑眼圈也很重,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意气风发。
阮知慕:“发生什么事了?”
钟德鹏带他去了附近的咖啡馆。
他苦笑着告诉他,自己以前在一家连锁健身房工作,后来健身房暴雷,资金链出了问题,老板逃到国外,他就离职了,到了朋友开的一家新健身房工作,也就是现在这家。
这样的事情原本很常见,但是他以前的学员不知道听到哪里的谣言,认定他早就知道健身房会暴雷,却假装不知道,骗他们买课办卡。
他在这家健身房有股份,这一点更加证实了学员们的猜测,所以一大早纠集人来闹事,砸健身房的招牌,逼他还钱。
钟德鹏焦头烂额,无奈地告诉他,最近要处理事情,不能约他出来玩了。
阮知慕帮不上什么忙,有心无力,只能安慰几句,让他注意安全。
——
两天后,严越回国了。
阮知慕翘了下午的选修课,去机场接他。
下午两点四十分,严越穿着黑白条纹宽松T恤,米白色工装中裤,拖着哑黑色滚轮拉杆箱,从出站口走了出来。
风尘仆仆,神情不耐,头发也有些乱,但还是一出现就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和阮知慕对上视线的瞬间,严越脸上的疲倦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勾起的嘴角。
严越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我以为你说来接我,是要耍我呢。”
“我没那么无聊,”阮知慕去拉他的箱子,一使劲儿,居然没拉动,“靠,怎么这么重。”
“带了点波士顿土特产,”严越的目光落在他柔软的发尾,“我来吧。”
严越拖行李箱的时候明明看起来很轻松啊。
阮知慕有点丢脸,不信邪地又使了点劲儿,这回倒是拉动了,但是由于五指张开,小指碰到了严越的掌心。
烫到了一般,立刻把手收回来了。
严越的目光在他手背上停留了几秒,幽幽道:“我的箱子会吃人?”
阮知慕:“……”
严越:“还是说,你……”
阮知慕假装忙碌地看了一眼手机,紧急打断道:“走吧,我叫了出租车,应该快到了。”
严越:“……哦。”
两人上了出租车,各怀心思,双双沉默。
司机师傅是个热情的东北大哥,从后视镜里看两个小伙子都长得挺精神的,随口道:“你们俩是附近的大学生吧?”
阮知慕在走神,没听清他问的什么。
接话茬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本能反应,下意识道:“嗯。”
司机大哥:“我侄女以前就在x大读书,学计算机的,现在二十八了还没谈恋爱,她爸妈快急死了,每次放假就给她介绍相亲。”
阮知慕打哈哈:“二十八还很年轻,不用急啊,您侄女这么优秀,想找对象那还不是随便挑。”
司机大哥:“她那是眼高手低,唉,过年那会儿她妈问她喜欢哪样的,她居然指着电视上的小明星,说最低也得长成那样儿……你说这不是故意拿话堵我们吗。”
阮知慕笑了笑。
司机大哥话锋一转:“我看你朋友长得挺俊的,有女朋友了没啊?”
阮知慕:“……他还没成年。”
司机大哥有些遗憾,但还是立刻道:“那你呢,我看你衣服上有x大的校徽,你肯定是x大的学生吧?”
阮知慕:“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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