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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的温存,对于久别重逢的爱人来说都是不够的。
程问音今天久违地拿出了香薰蜡烛,早早就摆在了床头柜上。
这是程问音剧院的朋友送给他的新婚礼物,来自全联盟最有名的定制香薰馆,是用伴侣两人的信息素香型做成的,很有纪念意义。
到现在为止,这个香薰蜡烛也就只用过两次,一次是新婚夜,一次是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平日里,程问音就算再想念丈夫也不舍得用,不想看到蜡烛变少哪怕一寸。
齐砚行把宝宝抱到了小床上,程问音看着他帮宝宝盖被子时小心翼翼的动作,悄悄挪到床头柜边,打开抽屉,拿出打火机,准备点香薰。
"音音,我今晚还是去沙发睡吧。"
齐砚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问音手一滑,没能按下打火机。
他转身看向alpha,表情万分不解,"为什么?"
齐砚行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听上去很过分,但他从洗完澡开始就感觉体温有些热,刚刚又听到宝宝咳嗽了一声,实在不敢冒这个险。
他嗓音沉闷,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感冒了。"
过于简短的一句理由让程问音有点生气了,他背过手,藏起打火机,仰起脸看着alpha,"感冒了就不陪我了吗?"
"不是的,"齐砚行上前握住了妻子的手,"我怕是病毒性感冒,传染给你和宝宝就糟糕了。"
程问音当然知道他的用意,但在自己期待已久的亲近和精心准备的浪漫之前,alpha那些端着的做派,所谓的绅士、体贴、细心,全部都变成了不解风情。
沉默片刻,程问音说:"不要。"
他挣开齐砚行的手,揪着他的衣领,又重复了一遍"不要",难得像小孩子一样冲丈夫发了脾气,"我不管。"
"音音……"
齐砚行想抱他,又被躲过,程问音走到梳妆台前,背对着他坐下,看都不看他一眼。
齐砚行感觉喉咙干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挽回。他忽然发现,呆站在原地,看妻子背对着自己涂护肤品,这样的场景好像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每一次都是因为他做错了事,说错了话。
每一次程问音都会给他留一半位置,像在等他坐过去道歉。
而这大概是齐砚行反应最快的一次。
他坐到程问音身边,叫他:"音音。"
程问音的梳妆台上摆了很多瓶瓶罐罐,但其实并没有昂贵的东西。程问音用的是和宝宝一样的牛奶润肤乳,原本是普通的包装,但他把润肤乳装在了精致的小罐子里。
他还是保留了一些艺术家的习惯,喜欢漂亮的、精致的东西。
齐砚行一直认为妻子像矜贵的宝物,已经结婚这么久了,他常常还是会像第一次看到追光下穿婚纱的程问音一样,觉得他洁白、美丽、不容侵犯。
那时的齐砚行只想要送他花,怎么敢想他会穿着婚纱嫁给自己。
程问音没有理他,自顾自拧开润肤乳的盖子。
"音音,我帮你涂,"不等妻子答应,齐砚行已经拿过了桌上的小罐,"我……我想帮你。"
之前有被拒绝的经历,这次想果断一些。
"可以。"程问音分给他一个眼神,好像没有因此不高兴,这让齐砚行松了口气。
alpha帮忙涂润肤乳的动作是程问音意想之中的笨,很轻,很小心,一点点擦过他的脸颊、额头、下巴,最后照顾到鼻梁,但忙活了半天,根本没有涂匀。
另一边,齐砚行认为自己已经大功告成,开始了下一步——道歉。
"音音,我错了。"
他放下罐子,将程问音微凉的手指包进掌心,"我想和你睡的,音音。其实……根本不想去睡沙发,是我说错话了。"
程问音看着他,鼻尖上有一抹明显没有涂匀的白色润肤乳。
就算他的alpha再笨,连涂护肤品都做不好,他也还是在那些因为过于珍视而一再小心的动作里消了气。
他垂下眼,手指在alpha掌心里示好似地勾了勾,"我也不想和你生气的。"
"我知道你对我好,对宝宝好,可是你能不能……能不能聪明一点,"他隔着棉布口罩,蹭了蹭alpha的脸,"明明是很聪明的人,真的想不到我要什么吗?"
齐砚行感觉脸颊有些痒,喉结滚动了几下,说:"我知道,音音。"
这次,程问音也不考他到底知道什么了,只想坦白自己的思念,还有对alpha的需要,"我好想你。尤其是晚上哄宝宝睡着,关了灯之后,特别特别想。"
"被子里很冷,我要你陪我睡……"
齐砚行感觉脑袋里有根弦断了。
他哑着嗓子叫"音音",叫了两遍之后,忽然焦躁地扯下了口罩,像被口罩憋久了一样,呼吸沉闷而急促,指腹蹭着程问音的下唇,眼神也盯着那处。
程问音笑了一下,倾身靠近,近到呼出的鼻息轻轻扑在对方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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