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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要塞地堡后,齐砚行忍住了写信的欲望,梳洗后准备休息。
他将爱人专门为他准备的贴身小衫抱在怀里,试着入眠。
衣物上,橙花的香气在一天天变淡,但仍能带给他无边的慰藉,仿佛妻子就躺在枕边,勾着他的手,小声同他讲话。
若是讲普通的家常话,比如明天想吃什么,要不要给宝宝减一餐奶粉,那就是很平常的语气,但有时候会变成撒娇的语气,要自己亲亲他,或是想要面对面地坐在怀里讲话。
三年前的齐砚行可不敢想象,自己有天能熟稔地应对omega的撒娇,还乐在其中。
遇到程问音之前,他眼里只有工作和学习,在其他alpha都忙着恋爱的年纪里,他反而对omega避之甚远。一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二是担心自己作为一个alpha,若是和omega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会影响到对方。
他在感情上是不开窍的,有些死板,对自己认定的原则很是固执。
结婚之前,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活会发生如此大的转变,向着明亮、美好和另一种充实转变。
置身于这样的转变中,他也在慢慢进步。
婚礼当晚,他躺在新婚妻子身边,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想碰他,怕他觉得自己急色,不碰他,可哪有新婚夜把新娘晾在一边的道理。
正当他煎熬得浑身开始发麻时,是程问音先动了动,挨着他的胳膊,问他:"我们要不要……抱着睡?"
"音音,你不想的话,"他几乎不敢动弹,紧张地说,"我们可以以后再……"
不等他说完,程问音在被子下勾住了他的小指,说:"我想的。"
他愣住了,偏头看过去,那双眼睛也正湿漉漉地注视着自己,好像在期待。
他喉结滚了滚,索性豁出去了,掀开被子,撑到程问音身上。
头顶的灯光被他的身体挡住了,他的新婚妻子被笼在他的影子里,睫毛轻轻抖动。
手臂是麻的,从掌心漫开来的酥麻感直达心脏。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程问音心动,但可能是从这一刻起,预支了他这一生的心动。
现在的齐砚行已经知道该怎么好好爱自己的omega了,也懂得了如何接纳并享受对方的爱。
每每蹭蹭他的鼻尖,从背后环住他的腰,他都感觉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思维方式变得异常简单,只想和爱人靠得更近一些。
也怨不得沈柏渊和蒋述这两位朋友都喜欢调侃他,他是真的离不开老婆,每天都在想老婆。
想着想着,齐砚行将衣服盖在脸上,忍不住笑了。
思春期少年才有的傻气,迟到了几年还是躲不过,让他心甘情愿栽在爱人身上。
连续几天的疲惫消解在橙花的香气中,他比想象中更快地睡着了,梦里有个模糊的影子,似乎穿着婚纱,在朝自己一步步走来,虽然看不分明,但他已然在梦中感到了幸福。
这一觉睡得很沉,但并不长,刚过五点,齐砚行就醒了。
他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索性起床,继续完成给宝宝的礼物。
宝宝喜欢画画,他想做一个涂画簿,用黑色墨水画一些动物、植物的轮廓,宝宝既可以照着画,也可以在上面填色。
动物的部分已经画完了,在开启植物篇之前,他想将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临摹下来。
这是齐砚行第一次画他们一家三口,下笔格外谨慎,每画几笔就要仔细看上一会儿照片,花了近半个小时,也只定下来了轮廓。
就在他准备从妻子的眼睛开始,为人物增添细节时,随着一声巨响,桌上的相框啪地一声倒下,玻璃从中心呈放射状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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