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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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解救陆家村（第5页）

“你……！”幻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厉倾宇眼神冰冷，手中麒麟刀猛然一旋，刀气炸裂！

“轰！”麒麟刀在他手中出悲鸣般的震颤，朝着幻姬的右臂落下。

幻姬的右臂如断藕般被生生斩断！她的惨叫声仿佛能刺破云霄，身体也如残叶般倒退着，然而，厉倾宇却不顾自身的重伤，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掌朝着自己身前狠狠地拍来。

“这一掌是你伤玲儿的代价！”

幻姬被这一掌打得重重掉落地上，吐出一口黑血，仿佛一朵凋零的黑牡丹。还没等她蓄力站起身来，厉倾宇的刀锋如闪电般再起——

"这一刀，"他咳着血将刀刃捅入幻姬心窝，“替青云峰枉死者讨！”

“唰——！”

刀光似冷月，幻姬的胸前鲜血如喷泉般喷洒！只见幻姬捂住心口，像个疯子一样大笑，那笑声在风中回荡，仿佛要撕裂整个大地：“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还没夺回幻家堡……”

幻姬的尸体轰然倒地，厉倾宇却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麒麟刀深深插入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厉倾宇！”佟玲冲上前，一把扶住他。

他的胸口鲜血淋漓，脸色苍白如纸，可目光却依旧温柔地落在她脸上。

“没事了……玲儿。”他低声道，嗓音沙哑。

佟玲指尖抖，死死按住他的伤口，声音颤：“谁让你挡的？！你疯了吗！”

厉倾宇轻笑一声，染血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擦去她脸颊上不知何时滑落的泪。

“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佟玲心脏狠狠一揪，眼前浮现过往种种——他的固执，他的温柔，他的舍命相护……

“幻姬死了……青云峰的真相……”她咬牙，声音哽咽。

厉倾宇摇摇头，低声道：“不重要了……只要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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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厉倾宇你真是个大傻瓜！”佟玲止不住心疼，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止不住地继续掉落。

"别哭…"他气音里带着笑，指腹拭过她不停掉落的泪珠，"你皱眉…比这伤口…疼多了…"

佟玲抓住他下滑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月光照亮她眼中破碎的坚冰，那些压抑多年的情愫终于决堤："我送你回麒麟殿。"

他染血的睫毛颤了颤，反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好。"简单一个字，却让佟玲看清他眼底盛着的整个星河——那里没有青云峰的冤屈，没有武林的风雨，只有映着她身影的温柔。

佟玲纤指微颤，搀住厉倾宇摇摇欲坠的身形。他玄色衣袍浸透鲜血，每走一步，皆在尘土间绽开暗红残梅，却仍强撑着不肯将重量全压在她肩上。

"慢些。"她低语，素来清冷的嗓音里渗着几不可察的焦灼。

白归年忙不迭拾起坠地的麒麟刀。少年捧着那柄犹带煞气的神兵，刀鞘上未干的血迹沾了满手，却仍亦步亦趋跟着，活像只护主的幼犬。

"圣女！"血鸦横刀拦住去路，铁面下的眉头紧锁，"教主若知您亲送厉倾宇"

夜风忽卷，佟玲黑色的裙裾扫过染血的草尖。她未回，只凝望着厉倾宇惨白如纸的侧脸："他今日以命相护，我自当以命相还。"字字如冰玉相击，"义父若要怪罪——"

话音未落，厉倾宇忽闷咳出声，一缕殷红自唇角蜿蜒而下。佟玲指尖一紧，竟掐破了他袖口暗纹。

血鸦望着那滴落在尘土里的血，蓦然想起方才千钧一之际，这麒麟殿之主是如何以身作盾。他收刀入鞘，单膝跪地："属下明白了。"

竹影婆娑处，老僧的九环锡杖轻叩青石。他望着渐行渐远的三道身影——少女肩头染血的黑袍，少年怀中嗡鸣的宝刀，以及地上那串踉跄却相扶的血脚印。

"阿弥陀佛。"佛珠在枯掌间转过一轮，"正邪如露亦如电，善恶观心不观面。"

前日这佟玲姑娘彻夜为村民逼蛊时，月光也曾这般照亮她坚定的眉眼。老僧转身踏碎满地霜华，袈裟扫过尚带余温的血迹："可惜世人总爱画地为牢正邪之分，不在其名，而在其行；善恶之辨，不在其位，而在其心。”

世间纷扰，正邪难辨。然则，人性之善恶，终须以心论之，而非以名判之。若执迷于立场之见，则天下冤者不绝，真善者蒙尘。

愿世人明察：正未必善，邪未必恶，唯存悲悯之心者，方为真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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